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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0日,美国国务院发表国际宗教自由报告,涵盖199个国家和地区的宗教自由问题,其中包括中国。而中国的宗教情势如何?
近一段时间,一位名为习五一的学者在新浪微博平台频频发声,引起一定程度的关注和争议。习五一的微博,可以成为观察中国真实宗教情况的窗口。
习五一是中国社会科学院“科学与无神论研究中心”主任、教授。她在微博中的简介是“坚持政教分离原则,尊重宗教信仰自由,遏制宗教极端主义,捍卫人类文明底线”。
这些大体代表了其微博中的主要立场和观点。而其主要指向则是伊斯兰教,及其相关因素在中国的呈现状态和出现的一些问题。
习五一在2016年8月10日发表了一篇长微博《追求真理 矢志不渝》,大体介绍了她的人生历程,和选择宗教研究方向的原因和使命。
她在文章里说,随着“宗教热”的兴起,一些人士极力推崇某种宗教文化,将其诠释为“道德的源泉”、“民主的根基”、甚至是“科学的前提”。海外宗教势的所谓“合法渗透”,主要形式是“文化交流”、“学术研究”。
在宗教影响日益增强的形势下,学术界“精心呵护”宗教文化的倾向,成为主导话语,而批评宗教因素的声音,很难得到应有的话语权。
“这种思潮已经开始影响政策制定和舆论导向。”“至今我们没有学术上的应对,科学无神论几乎没有话语权。”她在文章中表示。

习近平参观银川新城清真寺(图源:新华视点)
习五一的微博大多是与伊斯兰教有关。其置顶的一条微博是宁夏大学副教授杨国举发表一篇论文《回族聚居地区恢复性司法的路径选择:伊斯兰文化与恢复性司法的综合》。杨国举在文中论证“在回族聚居地区”“承认和恢复伊斯兰教的法律性”。
习五一近期所关注和参与的话题还包括“民汉通婚”、全国各地政府对“兰州拉面”不收税、宁夏地方法院设立宗教式调解机构、政府设立清真饮食补贴、新疆少数民族人口占比的快速提高、西安等地清真寺半夜高音嗽叭讼经扰民、陕甘宁等地清真食品官方认证等等。
习五一的做法引起一部分人的批评,并与其展开交锋。其代表是一个微博名为“不老的榕”的网友。“不老的榕”的简介是“还是老榕树的粉丝”。不过据称,“不老的榕”是先前网络大V“老榕”的新账号,真名是王峻涛。
王峻涛与“秦火火”、薛蛮子等关系比较密切,曾被《求是》、党建网、乌有之乡等媒体批判。另外在复杂难辨的微博“江湖”中,王峻涛还曾受到“五岳散人”的批评。这些媒体、个人当时的过节,目前仍然留存在互联网中。
也有一部分人对习五一的做法表达了支持,并且经常转发其微博。比如在微博中比较活跃的蔡小心。蔡小心是中共开国少将蔡长元之子。这些支持者认为,习五一是中国舆论场中少有的敢于在宗教问题上声明立场的人。
十八大后,中共新领导班子便把宗教作为一项十分重要工作来抓。2016年4月22日至23日,中国时隔15年再次以高规格召开全国宗教工作会议,习近平强调马克思主义,提出全面的治理方针。
基督教与伊斯兰教均位列世界大三宗教,近年在中国取得了非常乐观的发展形势,或许也是此次宗教工作会议的主要指向。事实上,在过去几年里,中国已经在通过或软或硬的手法引导基督教的发展,其间出现了比较激烈且受到国际媒体关注的拆除教堂事件。
相对来看,对伊斯兰教的处理则要谨慎许多。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或许在于,中国拥有规模庞大而且并不否定中国政治的穆斯林,回族更是已与其他民族水乳交融,而且其信仰已经得到中国官方意识形态和治理体系的认可与支持。
也正因此,当其出现一些值得警惕的趋势性问题时,更凸显出习五一敢于站出来和指出来的勇气的可贵。
习近平在7月18日至20日离京前往宁夏回族自治区视察,途中发表了一些有关伊斯兰教的讲话。这是习近平首次就某一宗教正式发表看法。
习近平说,“要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支持我国宗教坚持中国化方向”。“我国伊斯兰教要做好解经工作”,“要坚决贯彻党的宗教工作基本方针,依法管理宗教事务,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引导宗教界人士和信教群众尊法守法,坚决抵御非法宗教渗透活动”。
有分析指,这些举动意味着,中共已经将对基督教、伊斯兰教等方面的工作正式列为国家治理的一个重要方面。不论是地方或有关部门对其引导、改革、管理还是整顿,都将属于正常国家治理层面的问题,而不必过多从意识形态的角度去理解。
以往,宗教在中国并非一个敏感话题,只是由于执政者的刻意回避才成为敏感话题。而此次全国宗教会议的召开和习近平在宁夏所发表的讲话,则可以视为宗教治理和话题“脱敏”的标志。
习五一(1951年9月—),湖北丹江口人,中国社会科学院“科学与无神论研究中心”主任,曾任北京市社会科学院历史所副所长、研究员。[1]
1981年,于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中国近现代史专业获硕士学位,同年进入北京市社会科学院历史所担任研究员,曾任北京市社会科学院历史所副所长;1991年11月应日本外务省国际交流基金邀请赴日访学,在日本冈山大学文学部担任客座研究员至1992年2月;1995年被选入首批北京市培养跨世纪马列主义理论人才“百人工程”;2002年调入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任宗教学理论研究室研究员,2010年调入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现为中国社会科学院“科学与无神论研究中心”主任。[1][2]
习五一提出应“推动科教兴国战略,坚持政教分离原则,尊重宗教信仰自由,遏制宗教极端、抵御宗教渗透,维护中华民族多元一体”,并呼吁治理清真泛化。[3]
2016年3月,她提出“国家或地方政府推动清真食品认证标准统一,违背宪法中政教分离的基本原则”,该议题在网友声援下形成两会舆情热点[4][5],影响到《国务院2016年立法工作计划》将2015年立法工作计划中列入研究项目的《清真食品管理条例(国家民委起草)》撤销。[6][7]
2016年6月,习五一针对国务院法制办公室公布的《国务院关于<修改城市民族工作条例>的决定(征求意见稿)》[8]提出反对意见,她认为该征求意见稿名为“坚持各民族共同团结奋斗、共同繁荣发展,加强加强交往交流交融”,“保障各民族合法权益”,但实际上主要侧重于“保障城市少数民族的合法权益,条例不是在促进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而是在突出少数民族特殊论”。[9][10]
2017年2月,习五一指出,中央电视台导演哈文为了某些少数民族部分群众的宗教禁忌,将传统民谣“二十六,炖猪肉”篡改为“二十六,炖牛肉”,指责这一行为是“逆现代社会世俗化的历史潮流”。[11]
2017年5月,习五一质疑央视网直播标题“郭氏祖先是阿拉伯人后裔”,违背历史学常识。[12]。
2017年7月,习五一发布文章《打破族教一体的束缚,遏制某些少数民族“逆世俗化”的趋势》一文,成为中国政府关注的舆情热点,影响了[12]2018年4月国务院在其发布的《中国保障宗教信仰自由的政策和实践》白皮书中,将以往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将十个少数民族人口全部视为穆斯林的观点,修正为“十个多数人信仰伊斯兰教的少数民族总人口2000多万人”。[13][14]
中原工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称赞习五一的观点“对抵御宗教向大学校园渗透有切实的方向指导意义”[17],而其反对者则认为其为“穆黑领袖”、“皇汉教母”、“极端无神论者”。[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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