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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董事会性别配额制度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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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董事会性别配额制度的启示
挪威社会的包容、透明、较小的收入差距、对公平公正的看重，使挪威顺利推行董事会性别配额制度。但企业真正看重的是专业技能，而非性别。
2012年11月9日 07:45 英国《金融时报》 迪娜•梅德兰德
http://www.ftchinese.com/story/001047404?full=y
支持迅速增加英国企业董事会中女性人数的人，喜欢以挪威为例，说明配额制度可以让事情更加美好。不过，他们似乎不太愿意了解已经做出这种改革的董事会的状况，也不太愿意审视改革可能反映的社会价值观。
欧盟(EU)司法专员维维安•雷丁(Viviane Reding)提议对欧洲公司强制实施性别配额制，再次引发性别多样化之争。雷丁的举措上周遭遇挫折，律师指出提案可能违反欧盟条约。预计她将于本月提交修订的非强制提案。
但挪威已经实施配额制度。在挪威担任过董事会职务的女性可以分享她们的见解：她们认为自己为何被委任；在董事会中展开更为多样化的讨论是怎样一幅情景；以及挪威的经历如何源自多项因素的作用，而非仅仅是2005年的一项立法。
事实是，2005年挪威修订《挪威公共有限公司法案》(Norwegian Public Limited Company Act)，成为第一个引入董事会性别配额制度的国家。该法规定：“如董事会由两名或三名董事组成，则两种性别均须有代表”；“如董事人数超过九名，则每个性别的代表比例均须达到40%。”
公司必须在2008年1月前满足要求，否则有可能因为不合规而遭到解散。《挪威会计法案》(Norwegian Accounting Act)还要求公司披露性别多样化情况。
GovernanceMetrics International编制的2012年《董事会中的女性》(Women On Boards)报告显示，挪威的女性董事总比例为36.3%。
因此很明显，配额制度可以促使企业委任女性董事。该制度还规范化、专业化了委任流程，并可能改变了人们的思维方式。
在石油和天然气领域从业30多年、2007年以来一直担任挪威公司董事会职务的卡罗尔•贝尔(Carol Bell)说：“一开始这种制度可能只是为了找到足够的董事候选人，但我相信这在挪威已经成为了一种思维方式。”
贝尔最先加入的Revus Energy公司董事会由四女三男组成。她补充道：“他们看重的是专业技能，而不是性别——工作于油气行业、拥有像我这样专业技能的女性不多——而我在那里任职也并非因为我是女性。”
贝尔博士说，在她担任董事的第二家挪威公司——地震数据提供商PGS，董事中有两名来自英国，两名来自美国，三名来自挪威。“这里强调的是真正意义上的多样性——董事们拥有完全不同的技能，有的懂技术，有的懂船舶，还有的懂挪威的企业治理。”
优秀的专业技能使得贝尔成为挪威石油公司(Det Norske Oljeselskap)董事会的第一名外国董事。在她到来之前，董事会的大部分会议都用挪威语召开。
贝尔博士在Revus Energy任职时，珍妮•欣克利(Jane Hinkley)是该公司的非执行董事，她此前在挪威Navion公司工作。Navion为挪威国家石油公司(Statoil)部分持股。欣克利曾在多家挪威公司担任董事，这些公司的董事构成全都国际化、两性化。她很明白，“只是让女性进入董事会不会对事情产生影响”。
在将视角扩大到英国公司董事会时，欣克利说：“英国的一大社会问题是企业和社会的巨大分化。企业被白人和男性所统治，而社会不是。除非我们开始引进各类人才，否则企业将出现问题。”她说，相比之下，挪威引以为豪的是包容、透明（每个人的工资和纳税都能在网上查到）和较小的收入差距。
贝尔博士补充道：“挪威社会注重尽可能缩小高收入和低收入人群之间的差距。很难想象挪威会出现英国的情况——有这样的股东基础及价值观，他们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她说：“20世纪80年代末我第一次去挪威时，高管的工资哪怕只是门卫的四倍也已经心满意足了。他们非常重视公平。这是一种健康的现象。”
路透社(Reuters)挪威分社前首席执行官、现居住在伦敦的克尔斯滕•英格利什(Kirsten English)，目前在挪威上市科技公司Birdstep担任董事。她说：“我们的董事会主席对于将不同的能力合理结合有深思熟虑的思考，但从未提过满足少数性别配额方面的要求。”
“唯一的争论话题是，为了Birdstep的企业需要，在董事会层面实现合理的均衡。这符合商业逻辑，也能够更好地反映公司主要利益相关群体——客户、投资者、员工——中的平等。
“与英国一样，挪威也有关于配额制度的争论。挪威高效推动改革，并且已经进入了下一阶段。挪威的确是个小国家，但也是个非常成功的国家。”
赫格•绍(Hege Sjo)是Hermes Fund Managers（英国最大退休基金之一的投资部门）所有权事务高级顾问，并在数家挪威公司的董事会任职。她说：“在董事会，文化更加重要，性别则不那么重要。”
欣克利补充道：“挪威和英国的一项显著区别是，英国女性会听任其他事情‘阻碍’事业发展。在挪威，则没有在家庭和事业之间二选一的问题——不论男女，这都是生活经历的一部分，而挪威的体系使人无需做出困难的选择。”
职业董事会论坛（Professional Boards Forum，在英国设有业务）创始人、在挪威出生的埃琳•胡尔维内斯(Elin Hurvenes)指出，挪威的董事会工作“薪酬低得可怜，年薪约12000英镑，除非是像挪威国家石油公司这样的大公司，但即便如此待遇也不丰厚。”由于诸多女性在规模很小的挪威公司担任董事会职务，这也使得挪威难以同英国比较。
另一方面，对于挪威公司女性董事总数偏低、少数人兼任多个董事会职位的说法，胡尔维内斯也予以反驳。
她提到了挪威国家统计局(Statistics Norway)2012年7月发布的对奥斯陆证券交易所(Oslo Stock Exchange)上市公司的统计数据。数据显示：89%的男性董事只担任一个董事会职务；83%的女性董事只担任一个董事会职务。10%的男性董事担任2到3个董事会职务；女性的这一比例则是15%。所有董事中，身兼4到5职的男性占1%，身兼4到5职的女性占2%。这些数字说明，少数女性占据所有女性董事会职位的说法是不正确的。
变化虽然显著，但范围很狭窄：例如，在平衡高管男女比例方面，挪威迄今缺乏进展。即使是这样一个注重公平和平等的国家，也尚未找到所有的答案。
本文最初发表于英国《金融时报》非执行董事俱乐部(Non-Executive Directors’ Club)网站www.non-exec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