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规发放低息贷款2650亿日元！日本金融业曝出“造假”丑闻

日产汽车因让无资格人员车检将停止6个整车工厂出货

   日本制造业问题频出的根源在于制造业内部的金字塔式分工。制成品企业在塔尖，材料和零部件供应商在塔底。长期以来，制成品企业习惯于以牺牲材料和零部件供应商的利益来追求自身的产品换代，要求材料和零部件供应商在技术和成本上跟进。进入本世纪后，工业制成品技术革新日新月异，但供应商们越来越跟不上龙头企业的节奏，开发新材料等需要巨大投入，而这些企业已不堪重负。

  日本制造业暴露出的问题源于三方面因素：第一，对制造业从法律和标准上加强管理，提高了制造业的成本；第二，材料、零部件供应商背负着来自下游企业的降低成本的巨大压力；第三，企业内部利益驱使，强调创利创收，忘记和忽略了企业的社会责任和遵纪守法。

  日本品牌急于求成或掩盖下滑业绩，是导致日本制造业近年来丑闻不断的根源。

　　新华社北京１０月１１日电 （全球热点）“超级钢企”大造假　“日本制造”再褪色

　　新华社记者

　　日本第三大钢铁企业神户制钢所日前曝出造假丑闻，汽车、飞机、军工、高速列车等多个领域的制造商遭到波及。

　　这家“超级钢企”出事前，日本制造业代表企业近年来已是频现违规、造假、瞒报、谎报等丑闻。“日本制造”光环褪色的背后，暴露出日本企业文化乃至社会风气的负面变化。

　　【新闻事实】

　　神户制钢所８日承认，旗下多家工厂长期篡改部分铝、铜制品的强度、尺寸等出厂检验数据，以次充好。这家企业否认管理层串通造假。

　　丰田汽车、三菱重工等２００多家日本企业受影响，波及日本首款国产喷气式支线客机ＭＲＪ，新干线列车，斯巴鲁、马自达等汽车品牌，甚至美国波音客机……

　　日本防卫省１０日说，问题制品也可能被用于生产自卫队的飞机和制导武器。

　　共同社１１日报道，神户制钢所内部调查发现，其铁粉制品也存在性能数据造假。

　　受影响企业正在调查是否存在安全问题。

　　【深度分析】

　　这不是神户制钢所第一次曝出造假丑闻，放在整个日本企业界也不是一个孤立事件，反映出日本企业在海外竞争和产业转型压力下普遍存在的结构性问题。

　　日本拓殖大学经济学教授朱炎认为，日本企业近年曝光的丑闻大多是有组织参与、集体隐瞒，凸显企业缺乏内外监督机制、纠错赏罚机制。

　　企业管理层为降低成本，与合作伙伴搞内幕交易，对产品质量缺乏长期监督，对原材料、零部件供应商压价，后者也因相似压力放松了品质要求。

　　朱炎指出，一些老牌企业存在侥幸心理，以为即便产品质量有所下降，也可以凭借过去积累的声誉把问题控制在可控范围内。

　　日本立正大学经济学院教授苑志佳说，日本早就处在产业转型的关口，但进展太慢。日本面临的人口老龄化、劳动力成本高企等难题预示“不转型必衰退”的前景。近年来制造业企业的丑闻只是开始而已，今后可能会不断出现。

　　【第一评论】

　　日本传统上有“耻感文化”一说。然而，这些年弥漫日本的“隐瞒文化”“篡改文化”正在战胜“耻感文化”，导致整个社会对谎言、造假的“耻感”急剧下降，这种隐性腐败正在从政治领域渗透到经济、社会等其他领域。

　　以首相安倍晋三卷入的森友学园丑闻为例，不仅首相官邸和自民党上下拼命捂盖子，财务省知情部门也在隐瞒、篡改乃至销毁对安倍夫妇不利的证据。几乎同一时期，防卫省被曝刻意瞒报记录陆上自卫队驻南苏丹维和部队每日活动的日报。

　　这些丑闻还显示，“惩恶扬善”机制在崩溃。最典型的是，涉嫌隐瞒森友学园丑闻的财务省高官事后被安倍擢升为日本国税厅长官。

　　曾经风光无限的“日本制造”如今光环褪色，一些原本赫赫有名的大企业或转型乏力，或竭力掩盖衰落，是否也暴露出原本健康的企业文化正在逐渐为“隐瞒文化”“篡改文化”腐蚀呢？

　　【背景链接】

　　日本制造业近年来频现重大丑闻，引发消费者质疑。

　　９月底，日本汽车业三巨头之一日产汽车公司承认在出厂检验环节中大量使用无资质人员敷衍检验手续，本月６日宣布召回已售３８款车型约１１６万辆汽车。

　　高田公司是日本最主要的安全气囊生产商，过去近十年因“夺命气囊”引发大规模召回，去年７月质量问题牵连出造假丑闻：其产品检测存在数据操控和篡改，质量监测环节删除部分数据以编造“理想”结果。今年６月，高田公司申请破产。

　　去年４月，三菱汽车公司承认在四款轻型汽车的燃油效率测试中存在违规操作，以美化排放水平，涉及车辆超过６０万辆。５月，日本第二大轻型汽车生产商铃木汽车也承认在本土销售的１６款车型存在燃效数据造假，涉及超过２１０万辆车。

　　２０１５年７月，第三方调查证实，家电巨头、有１４０多年历史的东芝集团在截至２０１４年３月的５年间虚报利润１５１８亿日元，三任社长涉嫌财务造假。

　　２０１１年，医用设备和数码相机制造商奥林巴斯曝出财务造假丑闻，承认此前２０年都在以做假账方式掩盖总额上千亿日元的投资亏损。（参与记者：钱铮、冯武勇、刘秀玲、胡若愚）

　　新华社北京10月11日电（记者刘秀玲 王可佳）自日本神户制钢所8日承认篡改产品数据、以次充好后，目前已知丰田、日产、马自达等众多日本汽车制造商以及三菱重工等200多家企业受到波及。

　　在日本“小长假”结束后的第一个工作日，丑闻影响迅速显现。东京股市10日开盘伊始，神户制钢所股票就遭到抛售，随后跌停。截至10日下午收盘时，神户制钢所股价较上个交易日大跌21.93%。

　　在东芝虚报利润、高田安全气囊问题曝光后，神户制钢所篡改数据给日本制造业信誉再添重重一击。

　　【丑闻诞生的土壤】

　　从三菱汽车油耗造假、东芝公司虚报利润到高田安全气囊的安全危害，本是战后日本的骄傲并赖以生存的制造业，如今却频频作为丑闻主角登场。甚至有人感叹，日本制造已经跌落神坛。

　　对此，日本立正大学经济学院教授苑志佳直言，制造业问题频出的根源在于日本制造业内部的金字塔型分工。

　　“制成品企业在塔尖，材料和零部件供应商在塔底。长期以来，最终制成品企业习惯于以牺牲材料和零部件供应商的利益来追求自身的产品换代，要求材料和零部件供应商在技术和成本上跟进。而进入本世纪后，虽然工业制成品技术革新日新月异，但供应商们却越来越跟不上龙头企业的节奏。开发新材料等需要巨大投入，而这些企业已不堪重负。”他说。

　　日本汽车行业智库现代文化研究所主任研究员吴保宁指出，日本制造业暴露出的问题源于三方面因素：第一，对制造业从法律和标准上加强管理，提高了制造业的成本；第二，材料、零部件供应商背负着来自下游企业的巨大降低成本的压力；第三，企业内部利益驱使，强调创利创收，忘记和忽略了企业的社会责任和遵纪守法。

　　【神户制钢的今后】

　　神户制钢所作为日本第三大钢铁企业，拥有众多大客户，也因此，这次丑闻波及范围广泛。目前已有200多家企业受到影响，遍布汽车、飞机、高速列车等多个领域。

　　吴保宁指出，虽然铝、铜制品强度不达标是否会导致安全隐患不能一概而论，但它对产品的耐久性的影响毋庸置疑。“对神户制钢所来说，一旦发展到大规模召回，将让该集团背上沉重的经济和舆论包袱。”他说。

　　“由于丰田的供应商并没有很强的集团属性，它很可能另辟他途，寻找其他供应商，”苑志佳说，“而日本的中型飞机受影响应该比较大，因为在铝合金产品方面，神钢最强。至于神钢的今后，恐怕很不乐观，先是股票下滑，后是赔偿问题，最坏的结果可能是破产。”

　　实际上，这并非神户制钢所第一次曝出篡改数据丑闻。吴保宁认为，连续丑闻将重创整个日本制造业的形象，同时，“丑闻将促使日本企业强化内部相互监管，也将促使日本各界反思、重审行业状况，推动相关法律和标准的科学制定”。

　　吴保宁表示，日本的制造业与德国一样，总体水平仍处于世界领先地位。不仅是研发本身，还包括企业自律、行业自律和遵纪守法方面；不仅包括大企业，还包括数量众多的中小型企业，甚至于家庭式作坊。这些影响极其恶劣的个案给各国制造业敲响了警钟。（据新华社客户端报道）

　　新华社东京１０月９日电（记者钱铮）日本第三大钢铁企业神户制钢所日前承认篡改部分铜、铝产品的检验数据，将产品以次充好供应给客户。丰田汽车、三菱重工等约２００家企业受到波及。

　　神户制钢所８日发表声明说，今年８月底公司内部调查发现，旗下３家工厂和１家子公司长期篡改部分铝、铜制品出厂数据，冒充达标产品出售。过去一年中，涉嫌造假的产品包括铝制品约１．９３万吨、铜制品约２２００吨、铜铸件约１．９４万件。

　　据日本媒体报道，丰田公司８日证实，问题铝制品已被用于部分车型的发动机罩等部件。目前，公司正在对汽车安全性进行确认，如果涉及汽车性能和安全，或将引发大规模召回。

　　除了车企，包括三菱重工、东海旅客铁道公司在内的约２００家企业也都是问题产品用户。三菱重工研发的支线客机ＭＲＪ也使用了神户制钢所问题铝制品。不过，该公司表示，这不会影响ＭＲＪ研发进度。

　　据报道，涉事工厂在产品出厂前就已发现某些方面不达标，却在产品检查证明书中修改强度和尺寸等数据。神户制钢所称，虽然这些产品未能达到客户要求，但符合日本工业标准调查会制定的行业标准。神户制钢所已成立调查委员会，并委托第三方开展进一步调查。

财经观察：神钢伤害全球供应链　暴露日企管理弊端

　　新华社记者 钱铮　严蕾  东京１０月１４日电 

　　日本神户制钢所篡改产品数据、以次充好的丑闻持续发酵。由于涉嫌数据造假的产品是制造业基础物资金属材料，这一丑闻不仅使企业本身信誉扫地，还给全球供应链造成大混乱，更暴露了日本企业管理缺乏监督制衡的通病。

　　问题产品波及面广

　　神户制钢所８日发表声明说，过去一年中，公司铝、铜业务部门通过篡改产品出厂数据，将部分未达标产品冒充合格产品出售。涉嫌造假的产品主要包括铝制品约１．９３万吨、铜制品约２２００吨、铜铸造和锻造件约１．９４万个。

　　这些不合格产品供应给了汽车、铁路、航空航天、军工等行业约２００家企业，引发轩然大波。随着受牵连企业纷纷展开调查，问题铝、铜产品去向逐渐清晰。

　　日本八大车企中绝大部分中招。丰田公司８日证实，问题铝制品被用于部分车型的发动机罩和后备箱门。日产、本田、斯巴鲁、马自达、三菱汽车随后陆续公布调查结果，称它们的汽车使用了神钢问题产品。铃木公司１０日说，部分摩托车使用了神钢问题铝制品。

　　东海旅客铁道公司、西日本旅客铁道公司和九州旅客铁道公司等铁路客运公司也证实其新干线列车使用了问题产品。三菱重工正在研发的日本首款国产支线客机ＭＲＪ、日本主力运载火箭Ｈ２Ａ、川崎重工的飞机机身、ＩＨＩ的航空发动机等都使用了问题产品。日本经济产业省１０日表示，神钢问题铝产品还被用于国防产业。

　　日本材料工业素以品质好著称，不少海外企业也是神钢客户。调查显示，通用汽车、特斯拉、戴姆勒、标致雪铁龙、波音、空客以及通用电气都采购了神钢问题产品。

　　随着调查不断深入，又有新的问题产品曝光，包括汽车和机械等行业广泛使用的铁粉产品、汽车发动机等使用的线材，以及特种钢等。截至１３日，已经确定篡改数据的问题产品共计１３种，受影响企业从约２００家升至约５００家。

　　丑闻引发大震动

　　这些年，日本企业屡有丑闻曝光。远的有奥林巴斯财务造假、高田公司问题气囊引发大规模召回，近的如东芝虚报利润、建筑业龙头企业旭化成篡改数据造成横滨市一栋公寓楼倾斜。

　　与之前的丑闻不同，神钢丑闻波及范围更广，引发震动更大。这是因为神钢问题产品是制造业基础物资，直接影响到全球供应链，牵扯一大批上游企业。

　　日本经济界和政府对神钢丑闻感到震惊。日本经济团体联合会会长榊原定征表示，这是极不寻常的事件，将不可避免地影响日本企业的可信赖度。日本商工会议所会长三村明夫也对此表示“非常遗憾”。经济产业省已责成神钢查明原因，确认最终产品安全性并采取措施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神户制钢所此前已有劣迹。２００６年其下属两家制铁厂被曝篡改数据，将工厂排放的超标烟气伪装成达标。２０１６年６月，其下属神钢不锈钢钢丝公司被曝长期篡改试验数据以减少次品数量。此次篡改数据问题再度曝光令神钢名誉扫地。神钢董事长兼社长川崎博也承认，公司信誉已降至零。

　　丑闻曝光后，东京股市神钢股票连日暴跌。截至１３日收盘，其股价比年初以来最高位已跌去逾４０％。神钢将面临来自客户的索赔，在美国等地可能陷入民事诉讼、面临高额惩罚性赔偿，其经营管理层甚至可能被追究刑事责任。

　　暴露企业管理弊端

　　神钢每次被曝丑闻后都承诺整改，却又屡次再犯。究其原因，专家认为，神钢造假既有自身的原因，也暴露了日本企业管理的通病。

　　富士通总研经济研究所主席研究员金坚敏说，经营状况低迷使公司面临降本增效压力，在监督缺位的情况下，这种压力容易以造假方式释放。同时，神钢有过多起造假丑闻，但并未受到制裁。

　　拓殖大学政经系教授朱炎说，造假企业认为，即使把标准降低一点，也不影响使用和安全，侥幸心理促使它们背叛客户。

　　朱炎还指出，面对上游企业的降价要求，又想保留利润空间，一些下游企业便采取投机取巧的方法。而上游企业也没有持续跟踪产品质量，可能几年才审核一次。

　　日本大企业接二连三曝出丑闻，暴露了日本企业管理缺乏监督制衡的通病。金坚敏说，日本企业的治理并非靠制度，而是以“人”的信任为特点，管理机制中缺乏监督制衡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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