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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伟大的民主预言家 托克维尔 和 本杰明·贡斯当

已有 251 次阅读2018-9-17 11:55 |个人分类: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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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西斯·德·托克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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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西斯·德·托克维尔(Alexis de Tocqueville, 1805年7月29日—1859年4月16日)是法国的政治思想家和历史学家。
中文名
亚历西斯·德·托克维尔
外文名
Alexis de Tocqueville
国    籍
法国
出生日期
1805年7月29日
逝世日期
1859年4月16日
职    业
政治思想家、历史学家

个人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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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西斯·德·托克维尔,他最知名的著作是《论美国的民主》(De la démocratie en Amérique, 1835)以及《旧制度与大革命》(L'Ancien Régime et la Révolution,1856),在这两本书里他探讨了西方社会中民主、平等、与自由之间的关系,并检视平等观念的崛起在个人与社会之间产生的摩擦。
在《论美国的民主》一书里,托克维尔以他游历美国的经验,从古典自由主义的思想传统出发,探索美国的民主制度及其根源,这本书成为社会学的早期重要著作之一。托克维尔提出以私人慈善而非政府来协助贫穷人口的主张,也对于日后的保守主义自由意志主义有着深远影响。
托克维尔曾积极投入法国政治,包括了从七月王朝(1830-1848)至第二共和国(1849-1851),但在1851年的政变后他便退出了政坛,并开始撰写《旧制度与大革命》,但只完成了全书的第一卷便去世了。

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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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克维尔的家庭是在诺曼底一处的地主贵族,当地许多地方都以托克维尔家庭为名。在取得法律的学位后,托克维尔获得任命为凡尔赛法庭的实习文官。他在那里认识了担任检察官的古斯塔夫·德·博蒙(Gustave de Beaumont),两人成为了亲密的好友,并且在之后合作写下了许多著作。在1831年两人被一同送到美国以考察美国的刑法和监狱制度。在这趟旅程中,他们两人写下了Du système pénitentiaire aux Etats-Unis et de son application(论美国的形事制度及其对法国的应用, 1832)。
回到法国之后,托克维尔成为了一名律师,并且将他游历美国的见闻记载成书,于1835年发表了这本经典的著作)——《论美国的民主》(De la démocratie en Amérique)。这本书受到空前的好评,不久后也被译为英文,使托克维尔在美法两地都大为知名。这本书也成为社会学的早期模型,使他于1937年获得了chevalier de la Légion d'honneur(荣誉军团勋章)的殊荣,并且在1841年被选为法兰西学院的院士。
托克维尔相当鄙视当时的七月王朝(1830-1848),于是在同一时期开跨入政界。他当选了芒什省的议员,并一直担任这个职位到1851年为止。在议会里,他大力替废除主义和自由贸易的观点辩护,但他同时也支持路易·菲利普政权对于阿尔及利亚的殖民化。托克维尔在1842年也当选为芒什省的总参事。
除了美国之外,托克维尔还曾前往英格兰考察,写下了Memoir on Pauperism一书。在1841年至1846年之间他也游历了阿尔及利亚,在阿尔及利亚的第一趟旅程使他写下了Travail sur l'Algérie,在书中他批评法国的殖民化模型。身为废除主义者,他主张应以英国的非直接统治的模型来管理殖民地,而不是将不同的人口混合在一起。他甚至主张应该在欧洲殖民者与阿拉伯人之间实行种族分离,让两边都有独立的立法体制以实行自治(他的主张在半世纪后的1881年原住民法里被实行)。
在七月王朝于1848年的2月革命中垮台后,托克维尔于同年当选了国民议会的议员,他在议会里参与了第二共和国新宪法的起草(1848-1851)。他也支持两院制以及对共和国总统的选举普选权,因为乡村地区的广大农业人口通常支持保守的政治立场,能够抗衡巴黎都市地区的劳工人口,以免巴黎市的革命情绪影响全国政治,普选权的扩张同时使托克维尔的选票从原本的700大幅增加至160,000人。
在第二共和国里,托克维尔与保守派的parti de l'Ordre 结盟,对抗激进的社会主义者和劳工。在二月革命的骚乱后不久,他认为一场处于支持“民主和社会共和国”的劳工人口与由乡村人口和贵族构成的保守派之间的血腥冲突是难以避免了。
如同他所预见的,两大社会群体间的紧绷关系最后爆发了1848年的6月大暴动。托克维尔选择支持路易斯·卡芬雅克(Louis Eugène Cavaignac)将军所领导的镇暴行动,卡芬雅克最后宣布了紧急状态并且暂时冻结了宪法的法条。尽管身为卡芬雅克以及保守派的支持者,托克维尔仍然接受了奥迪隆·巴罗(Odilon Barrot)政府的邀请,在1849年6月至10月间担任法国外交部的部长。由于与总统拿破仑三世理念不合,他在就任后数个月便辞职而去,但仍担任国民议会议员。
托克维尔支持波旁王朝的复位,反对拿破仑家族的第二帝国(1851-1871)。他在1851年的总统选举中支持路易斯·卡芬雅克对抗拿破仑三世。在选举之后,新当选的拿破仑于1851年12月2日发动政变,下令解散国民议会。托克维尔与其他议会代表一同在巴黎聚集以对抗政变,但却被拿破仑以“叛国罪”为名逮捕。在遭拘禁一小段时间后托克维尔获得释放,接着他完全退出了政坛,与他的英裔妻子Marie Mottley一同隐居于乡间的城堡(château de Tocqueville)。在那里他也开始撰写《旧制度与大革命》(L'Ancien Régime et la Révolution),在1856年出版了全书的第一卷,但在撰写第二卷的期间因病去世。

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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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美国的民主

托克维尔在1835年出版的《民主与美国》是最早开始探讨美国政治和文化的主要作品之一,并且也成为研究这方面领域的经典作品之一。在书中托克维尔以他敏锐的观察力,从一名第三者的角度观察新大陆的民主制度。他赞扬了民主制度在美国的成功发展,但他同时也对于民主制度下出现多数暴政的可能性提出了警告—他将那称为是“温和的暴政”。
这本书是托克维尔在19世纪初期以游历美国的经验所写成的,那时正是美国刚经历了自由市场革命、西部扩展、以及杰克逊民主的快速发展,完全改变了美国生活面貌的时候。托克维尔认为民主可以适当的平衡自由与平等两者,在照顾个人的同时也顾及社会的发展。托克维尔认为过度的社会平等会导致人与人之间的孤立,造成更多的政府干预、以及自由遭到侵蚀。托克维尔也批评了个人主义,他认为人与人之间根基于相同目标的团结合作,能将美国建立为一个更理想的国家,也能因此而建立起一个公民社会,从而避免过度依赖政府的干预。
柏拉图的《理想国》和《法律篇》开始,许许多多思想家的一贯主张是:为了避免邪恶和贪婪,私人财产必须被废除;只有当财产的力量被完全消除后,知识份子精英的“哲学家国王”才能浮现,并对社会进行统治。只有当美德成为唯一的权力基础时,人类社会才能达成理想的目标。而早期的现代思想家从托马斯·莫尔开始,也采取了柏拉图对于私人财产的批判姿态。柏拉图和莫尔都认为财产的平衡和权力的平衡是一致的,如果财产的持有出现不平等,那么那些拥有财产的人必然也会掌握权力。而18世纪的孟德斯鸠也认同这种观点,认为只有当财产被平均分配时,真正的美德才能浮现并领导政治。这些思想家都主张社会的平等是一个共和国的必要条件,因为这样才能保证统治者是最杰出而最优秀的。
托克维尔最初也认同财产平衡等于权力平衡这种观点,但在《论美国的民主》一书里,托克维尔考察美国所得出的结论却彻底脱离了这些思想家,成为惊人的转变。托克维尔起初试着探索为何美国能够发展的如此繁荣,他见证到了美国社会与老旧的欧洲世界有着显著的差异,与欧洲相反的是,美国社会将赚取金钱视为是一种最主要的道德,结果使美国的一般百姓得以享受人类史上空前的自尊和自由。在美国社会里,几乎所有人都抱持勤劳工作和超越他人的理想,一般百姓从不服从精英的权威,同时激进的个人主义与市场资本主义发展至了前所未见的地步。
托克维尔主张,正是这种独特的美国精神和道德观,使得美国脱离了欧洲社会的局限和牵绊。与欧洲不同的是,前往美国的新移民发现了有广大而无人居住的土地可以拓垦,所有到达美国的人都可以拥有他们自己的土地、并且独立经营自己的生活。托克维尔指出,数量稀少的旧精英以及地主贵族的确存在,但他们完全没有机会抵挡因为广大土地的所有权而衍生出的资本主义价值观。在这样一个开放社会里,迈向富裕的机会多的数不尽,所有人都开始建立属于他们自己的世界:勤劳而具创新精神的企业家成为社会的主流。
而这种先天条件也孕育出了美国独特的政治和社会价值观,决定了殖民地和后来的地方州会通过的法案。到了18世纪末期,崇尚赚钱、勤劳工作、以及个人主义的民主价值已经支配美国北部,消除了大多数旧世界遗留的贵族及其价值观。不过,要在美国南部消除这些事物则显得较为困难,因为奴隶制度产生了地主贵族以及类似于旧世界的从属关系,这种现象一直要到南北战争的战前时期为止。
托克维尔指出正是这些在北部(以及稍后在南部)出现的资本主义价值观,超越了旧世界的道德观和社会机制。立法机构进一步废止了来自旧世界的长子遗产继承权和其他遗产继承的限制,使得土地的所有权得以广泛的分配。地主精英失去了将所有财产分配给单一长子的特权,因此财富变的更难以巩固,更多人也因此会努力的替自己的未来奋斗。
托克维尔主张,在这样快速民主化的社会里,人们往往没有什么特别“杰出”的道德观念,而是会希望透过勤劳工作来累积庞大的财富。在托克维尔看来,美国在这种独特的民族特质上跳脱了传统的欧洲。在欧洲,没有人对赚钱有太大的兴趣,最底层的社会阶级对于赚取足以温饱以外的财富并不抱希望,而上层阶级则认为赚钱是粗鲁的、下流的、而且与他们的贵族身分不相搭配的。托克维尔所指出的这些在文化上的差异也被后来许多思想家和学者所采纳,解释了为何欧洲在19世纪会出现一群穿着豪华服装、却走上街头企图利用劳工发起阶级战争和革命的菁英阶级;然而在美国,当劳工看到穿着豪华服装的有钱人时,他们所想的却是透过更努力工作的方式来累积财富,认为他们只要肯奋斗和创新,终有一日也可以穿着到更豪华的衣服。
因此这些独特的美国价值,在许多人看来,便解释了美国例外主义的成因,同时也能解释许多美国独有的神秘现象,例如美国从来没有像其他西方国家一样如此彻底的拥抱社会主义。对托克维尔而言,美国与欧洲最大的差异也就是这些独特的民主价值观。尽管他最初认同柏拉图托马斯·莫尔、和孟德斯鸠所主张的财富平衡才能确保权力平衡的概念,但托克维尔最后得出了完全不同的结论。他主张就如同他对美国的观察所显示的,财富的平衡并无法确保统治者便会是最好的人选,事实上结果反而颠倒过来了。广泛的、而且程序公正的财产所有权成为美国的独特现象,这不但决定了美国社会的独特价值观和精神,同时也能解释为何美国大众对于精英文化抱持如此轻视的态度。
托克维尔并指出,除了消除掉一切旧世界的贵族影响外,美国平常百姓也拒绝服从那些拥有较多财富、或拥有较多天资和智慧的人。托克维尔认为,尽管这些知识份子精英都是在美国社会里正当脱颖而出的,但他们并无法享受与在欧洲一样程度政治权力。平常的美国百姓享受极大的自主权力,并且拒绝服从精英知识份子的领导。这样的民主文化促成了一种明显而独特的平等观念,但如同托克维尔主张的,巩固这种道德观和精神的根基,也使得美国社会有着平凡庸俗的风气。
至于那些天生具有道德和天资的人,则无法像在欧洲那样拥有众多的权利和地位,而是必须迎合当前美国社会的需求才能生存。托克维尔预言指出,那些拥有最好教育背景和天资的人只有两种生涯途径可以选择,要不就是加入知识份子的小圈圈,替社会所面临的平凡问题研究解决办法—这些小圈圈则成为了美国的学术界;又或者,利用他们的天资和才能,从事私人企业的牟利生涯,替自己赚取庞大的财富。托克维尔于《论美国的民主》一书里的最后得出了这个结论,以19世纪初的美国历史为根基,解释了美国社会文化和价值观的本质,并且也解释了为何美国能发展成熟至今天的面貌。

著作列表

Du système pénitentaire aux États-Unis et de son application en France (1833年)—《论美国的形事制度及其对法国的应用》,与古斯塔夫·德·博蒙合著
De la démocratie en Amerique (1835年/1840年)—《论美国的民主》,原本分为两卷出版,第一卷在1835年,第二卷在1840年
L'Ancien Régime et la Révolution (1856年)—《旧制度与大革命》,托克维尔第二知名的著作
Recollections (1893年)—《回忆录》,这是经历1848年革命而写下的纪录,托克维尔生前从没想过要将其公诸于世;在他死后他的妻子和古斯塔夫·德·博蒙将其出版
Journey to America (1831年 – 1832年)—《美国游记》,托克维尔游历美国时的旅行游记,由George Lawrence翻译为英文,1960年由耶鲁大学出版社出版

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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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与社会主义除了平等这一词以外,没有任何相同的地方。但注意两者间的差异:民主是为了自由而追求平等,社会主义则是为了压迫和奴役而追求平等。
我会说当前世界上只剩下两个伟大的国家—俄罗斯和美国;除了这两个国家以外,其他所有国家似乎都已经面临他们的极限,并且都只能试图维持他们的力量,而他们的力量逐渐衰退的程度则是没有底限的。
暴政可以在没有信念的情况下进行统治,但自由则不能。
他们(皇帝们)经常滥用权力剥夺人民的财产和生命:他们其中几个人的暴政也达到了空前的地步,但其数量依然不多……如果暴政是在我们今天的民主国家里浮现,那它将会改变为另一副面貌;这样的暴政将会更为广泛、但却同时带有温和的色彩,它将会在奴役人民的同时,却不让他们感觉半点痛苦。
那些要求得到自由以外的任何东西的人,注定生而为奴。
我还不晓得有哪个国家像美国一样,人民是如此的热爱财富,而维持财富平等的理论则被人民所强烈藐视。
至于说到我,我是一个民主主义者;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可能是一个社会主义者。民主和社会主义是不可能并存的,你不可能将两者混在一起。
所有希望摧毁民主国家的自由的人都该知道,发动战争是最快而又最可靠的手段。
美国之伟大不在于她比其他国家更为聪明,而在于她有更多能力修补自己犯下的错误。
一个美国人的一生,就好像一场赌注机会的游戏一般、一场革命舞台、或一场战役。
民主最重要的原则不在于应该消除庞大的财富,而是在于财富不应该聚集于同一个人手上。因此民主制度里会出现拥有庞大财富的有钱人,但他们本身无法构成一个社会阶级。
如果想要获得新闻自由所带来的大量优点,我们也必须忍受它所创造出的各种邪恶……
在一个拥有集会自由的国家,秘密结社是不会出现的。美国拥有许多不同的团体派系,但却没有阴谋集团存在。
外交不需要民主特质,它需要的是民主之外的东西。民主国家倾向于服从冲动而非谨慎,为满足一时冲动而放弃长远大计。法国大革命后,美国国内即表现了这种倾向;全赖华盛顿坚毅不屈的性格与他享有的威望,才阻止了国人群情激愤的冒失冲动,避免对英宣战(因为当时美国无力挑衅,需要和平)。(《论美国的民主》)

http://cn.rfi.fr/20180902-n°88伟大的民主预言家托克维尔之九-警惕多数的暴政-0

Tuesday, July 10, 2018

伟大的民主预言家托克维尔之一:苦难的贵族

[提要] 托克维尔(Alexis de Tocqueville, né à Paris le 29 juillet 1805 et mort à Cannes e 16 avril 1859)是现代政治思想史上的巨人。密尔称他是第一位民主哲学家。他以一位法国落魄贵族的眼光,深入 探讨美国民主制度的优劣,也借此深入研究了民主制度本身。他的洞见和预言,至今影响着世界民主制度的发展的进程。

Monday, July 16, 2018

伟大的民主预言家托克维尔之二—— 哀悼旧制度,思考新世界的青年时代

[提要] 托克维尔对旧制度的覆灭有着出自本能的哀悼,因为他看重贵族阶层旧传统中的一些优秀品质,比如忠信、慷慨、虔敬、高雅等等。但他清醒地知道,这个制度因它固有的弊端而必然灭亡。他在思考、探寻,有没有一种制度,能为人们创建新的生存方式,又保留旧制度中的好东西呢?

Monday, July 23, 2018

伟大的民主预言家托克维尔之三: 民主的曙光

[提要] 在观察思考十九世纪二十年代法国自由派与极端保皇派的辩论中,托克维尔断定,尽管波旁王朝重登王位,但旧法国已经一去不复返。无论保皇派如何祭出旧制度的亡灵,给社会洗脑,法国人已绝无可能重拾旧制度的碎片,跟着绝对王权的旗帜走。法国向何处去?建设民主制度是托克维尔给出的答案。

Thursday, August 2, 2018

托克维尔之四:什么是民主共和国?

[提要] 世界上有许多名为共和国的国家,但是他们并不一定是民主国家。在托克维尔看来,美国的民主制度才是保证一个真正的共和国品质的制度,他仔细考察美国民主制度的特点和运作方式,他断言,民主制必将获得世界性的胜利。

Wednesday, August 8, 2018

伟大的民主预言家托克维尔之五: 民主何以会在美国生根

[提要] 当福山提出历史终结论时,他不过是把托克维尔一百多年前认定的历史真相加以现代的说明。托克维尔早已断言:以为一个源远流长的社会运动能被一代人的努力所阻止,岂非愚蠢!以为已经推翻封建制度和打倒国王的民主,会在资产者和有钱人面前退却,岂非臆想!在民主已经成长得如此强大,而其敌对者已经变得如此软弱的今天,民主岂能止步不前!

Sunday, August 12, 2018

民主预言家托克维尔之六:人民主权原则何以能在美国实现

卢梭的人民主权说,曾遭到贡斯当的批评。但托克维尔却仔细考察了这个原则在美国的命运,考察它是如何运用于美国的社会生活和政治生活中的。贡斯当和基佐等人看到了人民主权原则在法国大革命期间被推向极端,引起社会混乱和专制权力膨胀。但是托克维尔却清醒地知道,民主社会一定要立基于人民主权之上。他对美国民主的考察,使他相信这个理想是可以实现的。  

Monday, August 20, 2018

伟大的民主预言家托克维尔之七:民主的危险

[提要] 托克维尔相信,民主在全世界的进展是不可阻挡的。但是作为一个冷静的思想家,他也尖锐地指出,民主的实现,民主社会的民情,隐藏着一种危险,这就是民主可能会不知不觉地将社会带入一种新型的专制,它会使人陷入一种严密的、温和的、平稳的奴役

Tuesday, August 28, 2018

伟大的民主预言家托克维尔之八 :自由——民主社会的最高价值

[提要] 在托克维尔心目中,建立民主社会的目的,不仅仅是创造一种新的统治形式,而是要造就出热爱自由,懂得自由的人格。他们不是社会中汲汲于私利,在专制权力下碌碌生活的庸众,而是捍卫民主价值,创造更高精神生活的独立自足的个体,也就是葆有民主人价值的自由人。

Friday, September 7, 2018

伟大的民主预言家托克维尔之九: 警惕多数的暴政

[提要] 托克维尔认为,在美国,多数对政府的统治是绝对的。在民主制度下,谁也对抗不了多数。但是,他又极为睿智地指出,多数并不具有绝对的无上权威。如果多数的权威是不加限制的,反而会引起立法与行政的不稳定,甚至造成祸端,因为无限权威是一个坏而危险的东西。
Tuesday, September 11, 2018

伟大的民主预言家托克维尔之十: 以法制至上抵抗多数的暴政

[提要] 多数原则是民主社会的基本原则,它建立在人民主权之上,但它又确实可能造成对少数的压迫,形成多数的暴政。托克维尔指出了美国民主制度的问题,也指出了美国政治制度设计中对这些问题的防范与解决。 

Monday, September 17, 2018

伟大的民主预言家托克维尔之十一: 对革命的反思

[提要] 托克维尔研究美国的民主制度,并不是出于理论的兴趣,而是为了他的祖国的未来。他的晚期写作,集中于法国政治,他仔细考察了法国大革命的前因后果,对这场震惊世界的革命,他发表了真知灼见。他指出了大革命的必然性,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的激情,也指出革命有可能为新形式的暴政铺平道路。

September 23, 2018

伟大的民主预言家托克维尔之十二:对法国大革命的基本分析

【提要】 法国大革命突然爆发,而且猛烈无比。从表面上看,它似乎要摧毁旧制度赖以存在的一切,王权、宗教、社会习俗。它以一个崇高的理想开始,那就是争人权争自由,但它采取了残酷的甚至是邪恶的手段。托克维尔通过深入的分析,指出这种矛盾和它引发的后果。并对革命这种社会现象,进行了极具洞察力的剖析。 

       

伟大的民主预言家托克维尔之十二:对法国大革命的基本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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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 法国大革命突然爆发,而且猛烈无比。从表面上看,它似乎要摧毁旧制度赖以存在的一切,王权、宗教、社会习俗。它以一个崇高的理想开始,那就是争人权争自由,但它采取了残酷的甚至是邪恶的手段。托克维尔通过深入的分析,指出这种矛盾和它引发的后果。并对革命这种社会现象,进行了极具洞察力的剖析。


问:分析法国大革命的人数不胜数,托克维尔的独特之处是什么呢?

答:托克维尔的分析,可以说是独树一帜。后来的许多研究大家都不同程度受他影响。比如,在托克维尔之后撰写《当代法国的起源》的大历史学家泰纳,意大利的历史哲学家克罗齐,英国的阿克顿勋爵,都直接受益于托克维尔的分析。这些分析集中在我们已经提到过的那部出版于1856年的《旧制度与大革命》一书。托克维尔殚精竭虑,想要写成一部历史与历史哲学相结合的著作,一部能与孟德斯鸠《罗马盛衰原因论》相媲美的著作。我想他做到了这一点。但是听友们应该知道,这部书并没有完成对法国大革命的研究,他还准备写第二部,为此作了大量的笔记和文献摘要,但是因为他病重,随后去世,所以没有完成。在《旧制度与大革命》出版之后,他在给朋友的信中说,他将继续探讨“从那场暴力革命运动中,诞生出一个什么样的新社会,从这一运动攻击的这个古老制度中,它消除了什么,又留存了什么”。可惜1859年4月16日,托克维尔猝然去世,年仅54岁,可谓英年早逝。他后来的研究笔记被整理成《思考革命》一书出版。在《旧制度与大革命》这部书中,托克维尔首先考察历史,提出法国大革命的参加者,本心是要创造出一个全新的社会,但实际上“他们在不知不觉中,从旧制度继承了大部分感情,习惯,思想,他们甚至是依靠这一切领导了这场摧毁了旧制度的大革命。他们利用了旧制度的瓦砾来建造新社会的大厦。

问:这样的一个以旧建新的革命,具体的说来有哪些内容呢?

答:首先,托克维尔指出,法国大革命是以攻击教会,剥夺僧侣等级的特权为诉求的。但是,在形式上它却采取了和宗教革命相同的方式,因为“宗教的惯常特征,是把人本身作为考虑对象,而不去注意国家的法律、习俗和传统,在人们的共同本性上,加入了什么特殊的成份。宗教既然植根于人性的本身,便能为所有的人同样接受,放之四海而皆准”。所以,“法国革命没有自己的疆域,它超越一切国籍,组成了一个理念上的共同祖国”。这就是说,法国革命提出的目标,是一个普世性的目标,自由、平等、博爱。这些诉求是超越了阶级,社会等级和国家的。确实,法国革命的诉求一下子席卷欧洲,当“人权宣言”传到德国时,当时在图宾根上学的黑格尔也为之热烈欢呼。他和谢林参加当时的政治俱乐部,栽种自由树,他们当时也高呼“打倒暴君”、“自由万岁”、“卢梭万岁”这种口号。托克维尔指出,十八世纪启蒙哲人的理念,成为法国大革命的信条,这些信条都是普世价值。他说“例如人类生来平等,因此应废除种姓、阶级、职业的一切特权,人民享有主权,社会权利至高无上。这些信条不仅是法国革命的原因,而且简直可以说就是大革命的内容,是大革命最经久实在的内容”。所以,我们看人权宣言第一句话就是“不知人权,忽视人权或轻蔑人权,是公众不幸和政府腐败的唯一原因”。

问:可是这条最根本的原则,现在仍然是我们需要不断争取的东西啊!

答:确实如此啊,想想也够悲哀的。《人权宣言》颁布至今已经230年了,可它的基本诉求仍然离我们很远很远。法国革命的特有功绩被托克维尔概括为“这场革命的结果,就是摧毁若干世纪以来,绝对统治欧洲大部分人民的、通常被称为封建制的那些政治制度,代之以更一致、更简单,以人人地位平等为基础的社会政治秩序”。那么这样的一种封建制度,是欧洲普遍存在的制度,革命何以偏偏在法国发生呢?刚才我们谈到过第一点。它是以宗教革命的形式进行的政治革命,现在我们谈第二点。在托克维尔分析反对封建制度的革命为什么在法国爆发时,他下了一个判断,这个判断最常被人引用。他说:“有件事乍看起来使人惊讶,大革命的特殊目的是要到处消灭中世纪残余的制度,但是革命并不是在那些中世纪制度保留得最多,人民受其苛政折磨最深的地方爆发,恰恰相反,革命是在人民对此感受最轻的地方爆发。因此在这些制度的桎梏实际上不太重的地方,它反而显得最无法忍受”。这就是说,革命爆发之时,往往是社会压迫相对放松之时,因为人们对社会的弊端愤恨已久,但在社会控制无孔不入的地方,人们很难有机会,有胆量一呼而起,反抗暴政。例如,《史记》所载,当时天下对秦始皇的暴政早已恨之入骨,但是陈胜称“天下苦秦久已”,他要起兵造反,也是要在秦始皇死后,赵高弄权,对社会控制力松动时,才有可能。中国八九年的学潮爆发时,可以说是中国社会正处于中共建政以来,对社会的控制最宽松的时刻。所以,几年前中共高层人物提到过读《旧制度与大革命》,我想他的用意是提醒中共,对社会的管控不能有丝毫的放松。

问:从这几年大陆的政策取向越来越看,很可能他们从托克维尔的书中,得到了反面的提示。

答:我想你的判断是有道理的。但是,这位高官可能没有注意到托克维尔另外的论述。在同一部书中,托克维尔说,“如果当初由专制君主来完成革命,革命可能使我们有朝一日发展成一个自由民族,而以人民主权的名义并由人民进行的革命,不可能使我们成为自由民族”。这段话极为重要,这是托克维尔深入研究法国大革命历史后得出的结论。法国大革命以摧毁一切旧制度为目的,以人民主权为诉求,结果在一段时间内,成为由野心家和极端派操纵的暴民造反,带来人头落地、血流成河的恐怖。这恰由于,当时的君主并没有意识到改革的必要性和迫切性,反而为了维护专制政权的利益,对社会中的良性改革力量予以打压,结果造成革命暴起,玉石俱焚。而在人们对恐怖时代的愤恨与恐惧中,法国社会又摆向了另一面。人民顺从地接受了拿破仑帝国的专制统治,托克维尔要分析是什么原因使人们“终于抛弃了他们的最初目的,忘却了自由,只想成为世界霸主(指拿破仑)的平等的仆役。一个比大革命所推翻的政府更加强大,更加专制的政府,如何重新夺得并集中全部权力,取消了以如此高昂代价换来的一切自由”。托克维尔要指明的是,如果专制统治者能洞察民主自由的潮流,将不可阻挡地改变旧的政治结构,而他能主动地引领社会完成革命,则这场变革将以较少的社会代价,平稳地完成。这对人民,对社会,对君主,对统治阶层都是好事儿。托克维尔能看清大势,以一个贵族身份的人来呼唤自由,并反思统治阶层的短视愚蠢,怎样丢掉了社会平稳转型的可能,也最终丢掉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邦雅曼·贡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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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baike.baidu.com/item/邦雅曼·贡斯当/8981409

本杰明·贡斯当(Benjamin Constant,1767年10月25日-1830年12月8日),法国文学家和政治思想家,近代自由主义的奠基者之一。
中文名
邦雅曼·贡斯当
外文名
Benjamin Constant
国    籍
法国
出生日期
1767年10月25日
逝世日期
1830年12月8日
职    业
文学家和政治思想家
信    仰
自由主义
主要成就
近代自由主义的奠基者之一
代表作品
《古代人的自由和现代人的自由》
性    别

生平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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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斯当出身于瑞士洛桑一个法裔贵族家庭。先辈原是法国新教徒。南特敕令废除后,为躲避宗教迫害而逃到瑞士。贡斯当出生几天后,母亲便去世了。父亲为他提供了良好的学习条件。他接受了不止一个家庭教师的培养,并从十四岁开始,接受正规的大学教育:1782年就读于德国的埃尔那根大学,1783年至1785年在苏格兰的爱丁堡大学读书。贡斯当在爱丁堡大学时期,正是苏格兰启蒙运动达到高潮的时期。贡斯当受到亚当·斯密(1723—1790)、亚当·佛格森等著名苏格兰启蒙思想家的影响。他在苏格兰所受的教育奠定了他自由主义思想的基础,也奠定了他对英国文化与政治制度终生不渝的推崇,孟德斯鸠和贡斯当是法国思想家中难得的两个在思想气质上偏向英美思想的人。
离开苏格兰后,贡斯当行踪不定地居住在巴黎、洛桑、布鲁塞尔和布斯威克。他曾在1785年至1787年期间会见过法国著名哲学家孔多塞(1743—1794),并自称是孔多塞的弟子。也正是在这一时期,他开始写作他生平最重要的理论著作《论宗教》。这部著作断断续续写了一生,直到三十年后才完成。
法国大革命的爆发对欧洲思想界与政治界产生了巨大的震动,也对贡斯当的思想产生了重大影响。从某种意义上讲,贡斯当一生的理论活动都是对法国大革命的不断反思。尽管贡斯当在这一时期尚未发展出关于法国大革命的的系统理论,但他后来对大革命的许多认识都已在这个时期初见端倪。像当时许多自由主义者一样,他对革命前的旧制度表现出强烈的敌意与轻蔑。他痛恨旧制度的政治迫害与宗教迫害。他认为“旧制度是一个腐败。专断与软弱的混合体”,推翻这种制度是完全合理的。“他热情讴歌大革命的最初阶段,对大革命后期的雅各宾专政表现出无比憎恶。他在后来写道:“革命一般有两个阶段:在第一阶段,人们一致希望推翻所有人都不能容忍的制度;在第二阶段,运动被人为地继续,它已经不再是自然的了,它的目标是试图摧毁所有与少数人倡导的制度相反的东西。如果说理性的人们可以将革命中止在第一阶段,成功的机会就会是巨大的。这样的革命是短暂的、令人高兴的、是流血最少的。”英国革命与美国革命便属于这种类型。法国大革命在1791年以前处于第一阶段。遗憾的是,法国人未能适可而止,他们试图摧毁一切旧制度,建立一个全新的制度。结果导致雅各宾独裁那样灾难性的后果。
尽管贡斯当对法国大革命有所评价,但严格地说,在1895年以前,他只是大革命的旁观者,而不是参与者。改变这一状况的契机是他与斯塔尔夫人的关系。斯塔尔夫人是法国大革命时期著名政治家内克的女儿,出色的自由主义政治活动家、文学家。贡斯当于1794年在瑞士结识了斯塔尔夫人,从此开始了长达十四年之久的充满感情风暴的浪漫关系。这一关系对贡斯当一生有深刻影响。斯塔尔夫人不仅帮助了他的政治活动,影响了他的政治观念,而且也激发了他的文学激情。贡斯当的著名小说《阿道尔夫》在很大程度上是描述他与斯塔尔夫人关系的自传性作品。1795年,贡斯当随斯塔尔夫人来到巴黎后,立即卷人法国的政治生活。他是斯塔尔夫人沙龙里的中坚人物,该沙龙不仅在法国,而且在欧洲都有巨大的影响。他与斯塔尔夫人一道,极力维护热月党人的统治,抨击反革命的保王党人以及雅各宾派从左右两方面对温和政权的威胁。从1796年开始,贡斯当相继发表了一系列政治论著。其中最重要者当属《论当前法国==的力量和赞同它的必要性》(1796)。在这部论著中,他极力鼓吹“结束革命”。他写道,“我强烈希望结束这场革命,因为继续革命会伤害自由。这也是为什么我极力主张加强我们的共和国的原因。人类命运中所有高尚而伟大的事业都与共和国的命运联系在一起。”
拿破仑执政初期,贡斯当对拿破仑寄予很大希望,把他看做保卫共和国与革命成果的人物。在这一时期,贡斯当被任命为立法院的委员。然而,随着拿破仑曰益抛弃自由主义的外衣,走向专制独裁的道路,贡斯当变成了拿破仑的反对派。他从自由主义的立场出发抨击拿破仑的独裁,被欧洲各种反对拿破仑的力量视为英雄。1802年,他被拿破仑赶出立法院。1803年,斯塔尔夫人也被拿破仑勒令离开巴黎。他们两人被迫离开巴黎,开始过流亡的生活。
在流亡期间,贡斯当以巨大的热情投人写作。1806年,他完成了一部系统讨论政治问题的著作的初稿。这部初稿后来发展为《适用于所有代议制==的政治原则》,于1815年发表。1806年,他写作了著名小说《阿道尔夫》。1807年,他翻译了席勒的剧本《华伦斯坦》。1813年,在拿破仑政权垮台前夕,他出版了抨击拿破仑的两个小册子:《论征服的精神》与《论僭主政治》。
1814年,贡斯当随着波旁王朝的复辟回到巴黎,成为一个很有影响的政治人物。他赞成复辟,并为争取建立君主立宪制而努力。1815年拿破仑百曰政变时,他先出逃,然后又应拿破仑的邀请担任议员,为拿破仑草拟了一部宪法,并于1815年最终发表了《适用于所有代议制==的政治原则》。
拿破仑在滑铁卢被最终击败后,波旁王朝再度复辟,法国政治走向反动。正像贡斯当描述的那样,法国政治由一批极端的保皇党人控制。在会议中,人们看到的仅仅是“外省贵族的傲慢,王室贵族的无知以及追名逐利者的贪婪”。波旁王朝政权的目标是“逐步剥夺法国民族在1789年争来并于1814年得到进一步保障的所有权利”。面对波旁王朝的反动,贡斯当再次扮演了反对派的角色。从1815年至1830年逝世,他一直是法国自由派的领袖人物。他曾当选为议员,利用议会讲坛抨击波旁王朝的反动政策。他创办杂志,发表文章与小册子,阐述自由派的主张。他到处发表演讲,其中最重要者为1819年的演讲“古代人的自由与现代人的自由之比较”。这次演讲被视为自由主义的政治宣言,贡斯当在自由主义发展史上的地位与这篇演讲关系颇大。
贡斯当在有生之年亲眼看到了波旁王朝的覆灭。1830年七月革命爆发后,他以多病之躯参加了革命。他为路易-菲力浦的上台作了巨大的努力,并与基佐一道起草了宣布路易-菲力浦为国王的《告人民书》。路易-菲力浦给他的回报是任命他为国务会议中一个部门的主席,并赠给他20万法郎以偿还赌债。1830年11月,贡斯当逝世。法国为他举行了隆重的国葬。

与现代自由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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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斯当在自由主义发展史中的地位主要归功于他的自由观念。自由是贡斯当的最高信仰,他毕生为自由的理想而战。
贡斯当的自由观念有其独特的自由派特征。这一特征只有在分析贡斯当对卢梭自由观念的批评时才能显现出来。在某种意义上说,贡斯当的政治理论是对卢梭著作的不断评注与反思。他的许多观点都是直接或间接与卢梭对话或争论。惟其如此,尽管贡斯当从未有幸结识卢梭,他与卢梭的"辩论"却为人们所熟知。他被当代自由主义者视为对卢梭民主理论最有力的批评者。
贡斯当对卢梭学说的态度是矛盾的,正如他对法国大革命的态度是矛盾的一样。在《征服的精神和僭主政治及其与欧洲文明的关系》中,他写道:"我相信,……《社会契约论》那种狡猾的形而上学,在今天只能用来为各种各样的暴政--个人的、几个人的或所有人的暴力。"不过在这一段下面,他又添加了一条注释:"我不希望加入卢梭的诋毁者行列,现在这支队伍已经足够庞大的了。"
贡斯当对卢梭的矛盾心理突出地表现在他对卢梭人民主权学说的讨论中。一方面,他认为,人民主权的原则,亦即普遍意志高于任何特殊意志的原则是不容质疑的。法国大革命之后,许多保守的以及反动的理论家借口人民主权原则在雅各宾专政时期导致暴政而根本否定这一原则。对此,贡斯当决不苟同。他同意卢梭在《社会契约论》中对强力与权利的区分,亦即对强力与合法权力的区分。他强调,"世界上只有两种权力,一种是非法的,那就是暴力;另一种是合法的,那就是普遍意志。"
然而,贡斯当从法国大革命的实践中认识到,人民主权的原则也有可能被误用来论证某种前所未有的暴政。他警告,如果没有精确的定义,人民主权理论的胜利可能成为人民的灾难。在他看来,关键的问题在于区分政治权力的权限与政治权力的归属及行使这两个问题。人民主权所涉及的仅仅是政治权力的归属及其行使方式,而决不在任何意义上使政府能够合法地享有更大的权力。主权在本质上必须是有限度的。这个限度就是个人的独立与存在。不论是民主的政府还是少数人控制的政府,政府都有不应企图跨越个人权利所要求的界限。如果跨越这一点,政治统治就会成为专制统治。"多数人的同意并不足以使社会的行为合法化:有些行为是不可能得到任何赞同的。"
贡斯当认为,恰恰在这一至关重要的问题上,卢梭犯了致命的错误。卢梭要求社会的"每一个体将自己的权利毫无保留地完全转让给共同体(community)"。共同体作为一个抽象的实体,既是成员共同利益的代表,也是他们共同意志的代表。卢梭真诚地以为,这种共同意志的外化就是主权。人们在服从主权时,实质上只是服从自己。"主权,即社会,既不能损害社会成员的整体,也不能伤害他们中具体的任何个人。"
在贡斯当看来,卢梭在讨论主权时忘记了一个最基本的道理:任何主权都必须由具体个人行使。不论主权者的概念有多么抽象,一旦主权者行使自己的权力时,或者说,一旦权威的实际组织开始操作时,抽象的主权者本身无法行使这一权力,它必须将权力交给自己的代理人。这时,卢梭赋予抽象的主权者的那些属性便不复存在了。不管我们喜欢与否,当一个人将自己奉献给所有人时,他绝非像卢梭所想像的那样没有向任何人奉献自己,而是向以全体的名义行为的那些人奉献了自己。这就是说,任何政治权力不论在抽象意义上如何代表人民、如何体现普遍意志,在实际上,它必然由少数人行使,必然更多地反映少数人的利益与意志。"在所有时代、所有国家、不论是人民的捍卫者还是压迫者,都是不与人民协商而以人民的名义行事的。"
因此,贡斯当强调,企图通过民主方式来保证主权的绝对权力不侵害个人利益,只能是一种幻想。抽象的权力也许可能是高尚的、公正的、无私的,而现世的权力必然是偏私的、压迫性的,或者说是罪恶的。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贡斯当强调,任何由人行使的权力都不应该是绝对的。"任何现世的权力都不应该是无限的,不论这种权力属于人民、属于人民代表、属于任何名义的人,还是属于法律。人民的同意不能使不合法的事情变得合法:人民不能授予任何代表他们自身没有的权利。"
由于贡斯当视政治权力为一种必要的罪恶,因此他主张对权力加以限制。对政府权力的限制可能来自几方面。其一,来自宪法限制。"宪法本身即是一种对权力不信任的行为:它为权威设了限制。假如我们相信政府具有永远正确的秉赋且永远不会走极端,宪法便没有必要设定这些限制了。"其二,政府内部的分权与制衡也有限制政府权力的作用。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政府的权力必须有外部限制,即明确划定政府权限的范围以及个人在社会中不可侵犯的权利。对权力最根本的限制就是人民的独立的权利。"不管在任何地方,如果个人毫无价值,全体人民也就毫无价值。一公民拥有个人权利,这种权利不依赖于任何社会与政治权威。任何权威若侵犯这些权利都是不合法的。公民的权利包括个人自由、宗教自由、意见自由(包括公开表达的自由)、享受财产的自由,以及不受任何专断权力控制的保障。任何权力都不能质疑这些权利,否则,它就会摧毁自己的信誉。"

现代自由理念的捍卫者本杰明·贡斯当之一:魂不守舍的天才

[提要] 本杰明·贡斯当 (Benjamin Constant 1767年10月25日-1830年12月8日)是十九世纪自由理念的最重要的阐释者和捍卫者,也是十九世纪自由主义运动的代言人。当代自由主义大师哈耶克将他与孟德斯鸠、托克维尔并列,认为他的思想是英国自由主义传统在法国的表达。他对古代自由与现代自由区别的分析,又启发了以赛·柏林对消极自由与积极自由的区分。

现代自由理念的捍卫者本杰明·贡斯当之二 ——分析自由以捍卫自由

[提要] 本杰明·贡斯当是一位坚定的自由主义者,他对自由毫不动摇的信仰,源于他对自由理念的清晰了解。他对自由这个人类思想史上重要的观念,进行了历史的分析,使个人自由的理念立基于最日常,从而也是最坚实的现实之上。他的分析指明,没有任何权力可以剥夺个人自由。

现代自由理念的捍卫者本杰明·贡斯当之三: 捍卫个人自由是捍卫一切自由的基础

[提要] 古代人以捍卫城邦,参与城邦政治来享有公民自由。同时,也以压制个人自由,以集体的专断剥夺公民自由。在现代社会中,所谓“没有了国家,你什么都不是”,是一句愚蠢邪恶的话,它为一切以国家人民的名义,剥夺个人自由的罪行背书。

现代自由理念的捍卫者本杰明·贡斯当之四:—消极自由与积极自由的区别

[提要] 贡斯当分析了古代自由与现代自由的区别,引发当代政治思想史界对自由概念的进一步讨论。柏林提出消极自由与积极自由的观念,深化了贡斯当的自由观,但也引起一些争论。消极自由的保障是什么?如果我们断定只有共和代议制政体能保障消极自由,那么为获得这样一种民主政治形式,不是必然需要公民的政治参与,也就是积极自由的投入吗?

现代自由理念的捍卫者本杰明·贡斯当之五: “人民主权”抽象化的危险

[提要] 如果宣称拥护人民主权却没有制度的约束,那么它丝毫不能保障自由。相反,它会成为僭政者野心的掩饰。以人民主权为名的公意,也可能并不代表真正的民意,甚至可能成为“多数的暴政”的理论辩护。  

«现代自由理念的捍卫者本杰明·贡斯当之六: 警惕积极自由僭越为专制

[提要] 在现代民主社会中,制度和法律首先要保护公民的消极自由,但是在集权社会中,以自由的名义却可以彻底剥夺人的自由。专制统治者并不直接否定自由这个概念,只是他们的自由观是以人民、国家、阶级、党之名,剥夺个人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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