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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知乎: 如何评价勒庞的《乌合之众》

已有 1344 次阅读2018-7-9 11:33 |个人分类:人物


    Philosophers have hitherto only interpreted the world in various ways;  the point is to change it.  
                           ---  Theses On Feuerbach by Karl Marx in Spring 1845 

Gustave Le Bon.jpg古斯塔夫·勒庞(法语:Gustave Le Bon;1841年5月7日-1931年12月13日),法国社会心理学家社会学家,以其对于群体心理的研究而闻名,被后人誉为“群体社会的马基雅维利”。勒庞认为,在群体之中,个体的人性就会湮没、独立的思考能力也会丧失,群体的精神会取代个体的精神。

     勒庞早年在巴黎学医,并获得了医学博士学位,毕业后周游列国,晚年开始研究心理学,并在19世纪与20世纪之交写下了一系列心理学著作,如《各民族进化的心理学规律》、《法国大革命和革命心理学》《战争心理学》等,其中以《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法语:Psychologie des foules英语:The Crowd: A Study of the Popular Mind)最为著名,已被翻译为近20种语言。

Charles-Marie Gustave Le Bon - Wikipedia  (May 7,1841 – Dec. 13, 1931)

A French polymath whose areas of interest included anthropology,psychology, sociology, medicine, invention, andphysics.[1][2][3] He is best known for his 1895 work The Crowd: A Study of the Popular Mind, which is considered one of the seminal works ofcrowd psychology.[4][5]

A native of Nogent-le-Rotrou, Le Bon qualified as a doctor of medicine at the University of Paris in 1866. He opted against the formal practice of medicine as a physician, instead beginning his writing career the same year of his graduation. He published a number of medical articles and books before joining theFrench Army after the outbreak of the Franco-Prussian War. Defeat in the war coupled with being a first-hand witness to the Paris Commune of 1871 strongly shaped Le Bon's worldview. He then travelled widely, touring Europe, Asia and North Africa. He analysed the peoples and the civilisations he encountered under the umbrella of the nascent field of anthropology, developing an essentialist view of humanity, and invented a portablecephalometer during his travels.

In the 1890s, he turned to psychology and sociology, in which fields he released his most successful works. Le Bon developed the view that crowds are not the sum of their individual parts, proposing that within crowds there forms a new psychological entity, the characteristics of which are determined by the "racial unconscious" of the crowd. At the same time he created his psychological and sociological theories, he performed experiments in physics and published popular books on the subject, anticipating the mass–energy equivalence and prophesising the Atomic Age. Le Bon maintained his eclectic interests up until his death in 1931.

Ignored or maligned by sections of the French academic and scientific establishment during his life due to his politically conservative and reactionary views, Le Bon was critical of democracy andsocialism. Le Bon's works were influential to such disparate figures as Theodore Roosevelt andBenito MussoliniSigmund Freud and José Ortega y GassetAdolf Hitler and Vladimir Lenin.

如何评价勒庞的《乌合之众》?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33591602

刚开始读的时候觉得这本书说的挺对,很多观点结合现实确实能引发思考。但是深入一下就会发现也存在观点偏激且片面,并且这些观点的真实性无法考证,更像是来源于作者的经验判断和对历史的主观解读。

152 个回答

作者:匿名用户
链接:https://www.zhihu.com/question/33591602/answer/95735448

中国的图书市场上有几本书长销不衰,不断被再版。而且,这些书的作者至少在70年前已经去世,因此作品成为公共版权图书,各家出版社都可以进来分一杯羹,推出了形形色色几十上百种版本。 

法国社会心理学家古斯塔夫勒庞(Gustave Le Bon)的《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就是这类书中的代表。仅2016年前9个月,就至少有译林出版社、北京大学出版社、人民邮电出版社、北京联合出版公司、北京工业大学出版社、现代出版社推出了新版的《乌合之众》,令人眼花缭乱。 

《乌合之众》在中国备受追捧是很容易理解的现象:我们曾经经历那群体狂热的年代,至今也依然时常见证“暴民”的破坏性,对群体的疯狂非理性有着切肤之痛。而勒庞对群体狂热给出的诊断又非常简单直接,没有理解上的门槛和障碍:个体的人是理性的,一旦到了集体里面,就丧失了理性,“不善推理,却急于行动”,“夸大自己的感情”,“只会被极端感情所打动”……这些简洁而坚定的判断,让人们可以迅速拿来解释身边的现象,易学易用。 

然而很遗憾的是,西方学界最近百年来对群体行为的研究,早已抛弃了勒庞的理论。可以说,勒庞在今天的主流社会心理学中并不占据一席之地。用圣母大学社会学教授Daniel J. Myers在一篇论文(The Diffusion of Collective Violence: Infectiousness, Susceptibility, and Mass Media Networks)中的话来说,勒庞式的群体观念已经被后来的学者们彻底驳斥了(“have been thoroughly debunked”)。Myers本人的研究重点即是社会运动和集体行动中的扩散模式。 

其实仔细想想便很容易发现勒庞理论中的粗糙乃至不合理之处。当我们从个体走进集体,真的就会发生从理性到非理性的转变吗?这种突然的转变未免过于神奇?回想我们置身集体的时刻,真的成了丧失了头脑、任人摆布的木偶吗?这种理性-疯狂的二分法,未免过于绝对? 

和勒庞同一时代的,还有另一位法国心理学家,他对于群体行为的研究长期被学界遗忘,在公众中更是毫无知名度。但是近十年来,他的作品被学界重新挖掘出来。今天的教授们惊讶地发现:原来他在一百多年前提出的洞见,在今天依然能带来重大的启发。 

他的名字是加布里埃尔塔尔德(Gabriel Tarde)。塔尔德和勒庞都生活在19世纪末期的法国,当时社会正经历着巨大的变化和动荡:1870年建立的第三共和国牢固确立了(男性公民的)普选权,1882年银行和股票市场崩溃,1892年发生权钱勾结的“巴拿马丑闻”,法德关系依然紧张,炸弹袭击和刺杀事件也屡有发生。整个社会笼罩在一种空前活跃,但又惶惶不安的气氛之中,社会情绪变得冲动、暴躁。 

塔尔德和勒庞都在观察这个动荡社会中风起云涌的群体行动。但是,和勒庞把人群叫做“乌合之众”、“群氓”(crowd)不同,塔尔德将人群叫做“公众”(public)。 

“乌合之众”和“公众”都会展现出集体行为,但集体行为产生的原因不同。前者是因为在集体中丧失了理性,甘愿跟随着宗教般的感情盲目行事;后者则是因为人群中的个体之间有对话、讨论,因此可以分享同样的参与热情,成为一个共同体。 

塔尔德之所以强调对话、讨论,是因为他观察到:当时的法国社会出现了一种新事物——大众报纸。 

19世纪末,法国颁布的新闻法案让一大批面向普通大众的报纸得以诞生。世纪之交时,最大的报纸发行量已经超过百万。有了报纸,民众虽然可能住在相距很远的地方,但却享有了同样的信息,有了共同的知识基础,这让他们可以无障碍地对话,可以分享同样的参与热情,这也就促使各类群体运动不断发生。 

所以,塔尔德认为,当时法国所见证的并不是群氓时代的到来,而是公众时代的到来。民众是被建立在共同信息基础上的对话联系在一起的。他们并非一旦置身集体就愚不可及、只懂跟随,而是具备自己的判断力和反思精神,可以和他人进行有效的互动。 

互动的妙处在于:当一个人是孤立状态时,他往往只考虑自己。而当和其他人对话时,则往往能走出自我中心,考虑他人的感受。在群体之中时,我们真的都是沉浸在情绪中、不顾及他人的人吗?或者,群体中的我们其实依然在进行个体之间的互动? 

塔尔德的观点在社交媒体时代尤其具有启发意义:我们每个人在一次次的转发、点赞、评论中,切切实实参与了对话,这些对话让网络上的公众群体形成。通过勒庞和塔尔德的不同观点,我们也可以思考互联网上的“乌合之众”现象。当越来越多的“暴民”、“喷子”出现时,是将他们简单归类为“群氓”,还是承认他们的主体性,研究他们所共享的信息、共同的身份认同,进而试图去理解他们的互动行为?这种不同的理解方式,会影响我们采用不同的行为方式:是无视、批评那些“群氓”,还是尝试开启对话,在互动中影响对方? 

事实上,勒庞观点的危险之处正在于:他会导向一种对民众的蔑视和不信任,对“控制盲流”等威权政策的支持。而塔尔德则展现了另一种可能性:通过提高信息质量,通过促进对话质量,获得更好的公众群体。 

遗憾的是,和勒庞的作品在市面上大行其道不同,我们几乎找不到塔尔德的作品。期待有出版社把对勒庞的热情分一点点给塔尔德,让中国读者获得勒庞之外的另一种更值得听取的声音。

正确打开《乌合之众》的方式

最近古斯达夫•勒庞的《乌合之众》新译本(注一)面世,在人文读本畅销书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在当代西方社会科学里已经可以被划归历史故纸堆的勒庞及其显得非常不合时宜的愚民论调在当下的中国却特别吃香。其如此强大的传播力应该是深刻体现了我们这个群情汹涌的“小时代”的精神风貌,本身就是一个值得反思的话题。


我读了新译本的导读,作者(不是译者)对勒庞不乏溢美之辞。勒庞人所皆知的种族主义倾向虽有提及,但作者认为“显然(…)是一种是隐喻”(注二)。面对勒庞和法西斯主义千丝万缕的联系,则辩解“并不是勒庞的过错,它反倒是一个证明勒庞所言非虚的例子。”。但最惊讶的还属这句:

“无论勒庞的政治立场如何,他的《乌合之众》的确脱离了“历史语境”的巢臼,从一种探究人类自然本性的角度揭示了社会运动产生的生物学和心理学基础”。

挣脱历史语境的“巢臼”,从时代经验中提炼出放诸四海而皆准的原理的确是勒庞的野心,从导言的写法来看,作者应该是对这种思考方式深以为然。可惜就分析效果来看,这治学态度是不合格的。私以为,这么久远的文本,既然是导读,理因从思想史的框架出发。汉学家列文森(Joseph Levenson)说过一句话,我很喜欢:“思想史并非是思想的历史,而是人思考的历史。” 既然是人思考的历史,那么从什么立场出发、面对什么问题、利用什么思想资源通通是重点考察对象。正如理解马基雅维利为什么会写出《君主论》必须回到中世纪公国互掐的背景下,理解勒庞又怎么能脱离对十九、二十世纪之交的法国乃至欧洲分析。


我对勒庞的理解很大程度上源自一位我相当敬重的老师,法国高等社会科学院的Daniel Cefaï。他 2007 年出了一本很重(要)的书叫 Pourquoi se mobilise-t-on ? ,对十九世纪社会科学诞生以来的各种集体行动和社会运动理论作了一个相当详细的梳理(注三),其中就提到了勒庞其人及其著书的时代背景。我认为这来自勒庞思想发源地的主流观点大概值得我们关注,便想摘录于此与大家分享。翻译不求雅,只求信与达。原文为54至55页。

这里有必要点明的是集体心理学理论(注四)的政治用途十分广泛。在法国,集体心理学和丹纳 (Hippolyte Adolphe Taine)的《现代法兰西渊源》(注:1871-94陆续出版)一道被拿来当作反革命武器。丹纳目睹了巴黎公社赤裸裸的恐怖,心有余悸,遂利用他写作的才华,把大革命期间习以为常的恐惧还有勒索和告密等行径刻画得入木三分,行文间充斥着对民众的鄙视。而勒庞作为一个坚定的国族主义者,一来对巴黎公社也是念念不忘,二来被1890年代风起云涌的罢工和示威弄得心神不宁。此人反对种族平等,女权和社会主义,明显带有精英主义和反犹倾向,而且极其悲观,因而对革命也是恶口相向。勒庞写了很多通俗读物,虽是拾人牙慧,但写作技巧十分了得,作品非常畅销,读者甚众,并且据说被某些跟他直到1932年去世前都来往密切的政治领袖奉为圭臬,这其中就包括墨索里尼。勒庞不止一次得意地宣传他和墨是笔友,墨也曾公开赞赏勒庞。勒庞是推销乌合之众理论的一把手:所谓群众心态幼稚、对ta们的“偶像”(注五)忠贞不二、毫无推理能力和判断力、“思想统一”、潜意识易受催眠(inconcient hypnotique) 等等等等,对他而言,均是西方文明正走向堕落的明证。社会主义是“人群时代”(p. 3) 的产物,该时代的特点便是“没有宽容心”、“领袖崇拜”、“一旦入教便唯命是从”。(p. 61, 98) 因此,统治者若想趋吉避凶,君临天下,唯一的办法便是不停重复宣传口号,直到其渗入潜意识,用各种不切实际的承诺俘获群众。(p. 101, 162-163, 177) “掌握了操纵群众的印象的技巧,便是掌握了治理术”。(p. 37) 把勒庞当成一个举世无双的创见者和谋略家未免太抬举他,他就是一个抱着贵族心态来批判现代社会和政治,并且精敏地把当时很流行的一些心理暗示还有催眠理论顺手牵羊拿来分析社会动荡的评论家。

勒庞的思想在西方式微的原因便是,这样的一种宿命论,在六十年代民权运动风起云涌之后的的西方已经失去了市场。人们越来越相信,原来吃瓜群众也可以没那么“不明真相”,也会据理力争,也有能力管好自己。一言以蔽之:可以拿来说明“勒庞就是对”或“果然乌合之众”的“证据”,与其说是“揭示”了“人类的自然本性”,不如说是体现了具体历史语境和体制下的公民文化。乌合之众,不是什么恒久不变的政治定律,它代表了一种政治想象,一种把民众和愚蠢和暴力联系,否定社会自治能力,把治理归类于支配的政治想象。吊诡的是,这种想象越流行,越渗入社会肌理,便越容易自我实现。因为除了洗脑术,从它推论不出任何能培养民众反思、表达、尊重表达、判断、沟通、协商的能力的机制。而这些机制越弱,民众经验越少,便越容易被操纵,其参与公共事务的方式也越一窝蜂,越容易出现恐慌,越没有自我纠错的能力。民主参与是一个需要长期的教育、训练和实践来培养的能力。这在任何社会,包括当下的“西方国家”,都是一个任重而道远的目标。最后说句公道话。二十世纪初的集体心理学研究并非一无是处。大洋彼岸的芝加哥社会学派在帕克(Robert E. Park)的带领下把它发扬光大,解析了潮流、谣言、暴乱、恐慌等等社会现象,把这些比较不受主流政治学待见的现象纳入了政治分析的考量,也提醒了我们“理性经济人”的假定十分片面,这些都对理解社会动员提供了新的视角。再说就扯远了,就此打住。


注一: 陈剑 译. 2016. 译林出版社. 《乌合之众》是从英文版译名 The Crowd 翻过来的,很切题。中译本副标题即法文版标题,是《大众心理学》(« Psychologies des foules »),注意是复数。严格来讲,foule(crowd)最确切的翻译是“人群”或是“群体”。为什么纠结这个?因为“大众”在中文被用来翻译“mass”。根据Cefaï,mass作为学术概念,事实上是在勒庞之后出现的,并从1920年代到1960年代伴随着大众媒体的出现逐渐取代了crowd。这两个思想范畴的交替是一个很重要的讯息,它体现了学者们对“集体”的想象的变化。而今天mass这个词也慢慢受到 public,即“公众”这个词的侵袭。从“群氓”到“大众”再到“公众”的转变,正好是对二十世纪民主史的一个注脚。


注二:我用豆瓣阅读app读的,所以无法标页数,幸好《导读》不长。


注三:CEFAÏ, Daniel. 2007. Pourquoi se moblise-t-on ? Les théories de l'action collective. Éditions La Découverte. 书名我有冲动想很标题党地翻译成《为何揭竿而起?》,但mobiliser(即英文的mobilize)这个词事实上是一个相当中立的表述。书名的问题其实是“为何行动?”即“为什么人们会发起社会运动或参与到集体行动中来”的意思。


注四:集体心理学理论可以追溯到法国Gabriel Tarde 和意大利Scipio Sighele等作者。值得一提的是Tarde的理论近年被学界重新发掘(对此Bruno Latour功不可没),把他和Le Bon归为一类实在有点不公平。


注五:段落中引号均为Cefaï 引用的勒庞的原话。这里我是直接翻译,没有对照中译本。Cefaï有标注原文页码(应是《乌合之众》1998年法文版)的地方,我均在括号内有标注。

第一句话,批评他人的观点不能用“子曾经曰过”这样的方法,如果是这样大家就不用上知乎而是最起码去知网了。
第二句话,不要求你回答跟提问严丝合缝,但是你总不能漏答不答还有很有道理吧,明明就是一个类似于reading report的行文,拿来这里凑凑数也就算了,非要说自己在认真答题。我觉得来知乎的每个答主要有对每一个问题有最基本的尊重,你觉得问题low你可以不答,既然你要来答了,写一写总是要走心的吧,再说了还顶着个认证+学位过来的,稍微做下严格要求难道很过分么?
最后不得不说,如果我的质疑是为了蹭热度的,那么我为什么要给这个写在一年多以前的,连别人抖机灵的赞都不够的抢第一?我是不是要跟别人打OW一样说“看我生涯,我抢过热度么?”。回答问题还是不要那么小气,真的要抢热度那肯定是追着TL跑啊。
(毕竟我连坑都没填一年了!自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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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个答案的时候简直是社会学概论、社会心理学、普通心理学、政治学概论、传播学概论的课程又在脑袋里面过了一次...又要站在一堆人的对立面讲道理真累。

顺带一提,你们这些人不要一天到晚想搞个大新闻。任何破坏社会秩序的革命本质上都是不讨社会学家喜欢的(老马的名头是后人加的),尤其是法国大革命这种足以让“民主”二字蒙羞的运动,加之法国在第一共和国到第四共和国这段时间内的情况,换作我我也是往死里黑法国人的。
多看书再表达不满,这样说起来别人不会觉得你瞎BB。
这个问题又再度体现出了没有经过专业学科训练人对待一本社科类书的态度差异有多大,
古斯塔夫·勒庞的《乌合之众》一书中有哪些偏见? - 心理学
能从回答里面看出读过相关专业书籍的人寥寥无几。

看完知乎搜索乌合之众后相关问题的所有回答之后,在我看来勉强算得上是认真看进去这本书再回答的人不超过5个,为什么呢?因为很多人连墨顿写的那篇序都没有认真看。尤其是很多人是为了显示自己是现代人来反驳勒庞中的观点,我觉得这就本末倒置了。

然后又重申一次,对于专业学习者来说,从来就不应该存在“学术专著就是正确”这样的念头,前人写的东西如果都是对的,那么要你们后人来干什么?

-----------------------------------------------------先上评价-------------------------------------------------------------------------


只“偏”不激,因为这本书不是预言而只是揭示。

“偏”指的是研究范式偏。勒庞在书中使用的写作逻辑和论证逻辑更像是政治学研究,而非社会学、心理学。这点墨顿一样也有指出来,不过关于这种研究范式上的分析我打算放到后面再说。

不激指的是描述。因为不论是从当时的环境条件下看,又或者是从现在社会的部分现实来看,勒庞的对于相当多的描述仍然是一种“实话”。(你把他所说的观点当成普遍性事实来判断,认为他的观点就是不公允,那么你就是把他当成了预言家,而这墨顿已经说过是错误理解这本书价值和勒庞提出这些观点的本意,在这点上我同意墨顿的判断。)


比如大家基于现在的政治正确被批评最多的偏见——“群体的某些特点,如冲动、急躁、缺乏理性、没有判断力和批判精神、夸大情感等等,几乎总是可以低级进化的生命中看到,例如小孩、女人、野蛮人”。

从勒庞所处的时代里,法国的基础教育才开始普及(尽管他本身书中又吐槽了这种教育方式),更别提整个社会中妇女的整体受教育水平。然而从大革命开始我们就能看到小孩、妇女对于大革命的影响与男人相比不相上下,甚至在某些革命过程中占据了主力地位,勒庞本人对于这些革命的不屑扩散到了其参与者的身上,因此不仅男人躺枪(毕竟他也是男的,不能把自己黑了),小孩、女人躺枪更为严重。(但是不得不说从1789年法国大革命到1895年这段时间中,小孩和女人对于政治的参与确实缺乏某种“理性”。)从公允的角度上来看,勒庞对于这些群体的评价大体上是没错的,只不过用词有点刻薄罢了。

而从现实的角度来看,我们现在这个社会不一样时常见到新闻在报道中一方面陈述了部分事实,一方面污名化未成年人、女性的判断力么?(“TFBOYS的粉丝居然是这些人!13岁粉丝QQ空间言论大曝光”、“日本核电危机,大批家庭主妇冲进超市疯抢碘盐”等等等等)。

偏激从本意上来说是指不公允的评论,嘛,我个人来说群体中不管是小孩、男性、女性都容易有勒庞所说的特点,都是低级进化的生命,对勒庞这种论断最好的评价是【嘴贱】,扯女权直男癌什么的.....我倒觉得勒庞说的那类人里面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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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式评价这本书前,了解作者背景和作者写作时的环境是最重要的(远比理解书的书的内容),然而正式这如此重要的内容我在近40个回答中几乎都没有看到过,顶多就为了辩解直男癌勒庞稍微提了点社会大环境,too simple。


勒庞作为一个医学专业出身的人,致力于社会学和心理学方面的研究,可谓是近代跨学科中的“典范”了。从《乌合之众》的行文来看,斯宾塞、涂尔干等人的社会学概念、托克维尔等人的政治理念以及当时心理学关于“无意识”概念的研究都对勒庞的写作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至于什么种族主义、社会达尔文主义之类的东西是19世纪著作里面常见的东西,我压根提都不想提为什么这些东西很流行了,少见多怪。值得一提的倒是勒庞对当时犯罪学的研究成果也有所关注(在我目前看的书里面,有刻意提及只有涂尔干在《社会学方法的准则》中关于犯罪的社会意义分析,其他啥社会学家、政治学家对于犯罪学的成果重视的不多,如果有哪位看客知道的话请评论我),虽然那个阶段的犯罪学研究里面写的东西真的是过于偏激(“头骨长得不好看就是罪犯潜质”、“原来你是啥啥地方的人啊,你们那个地方天生出罪犯”),但是群体犯罪学的研究某种程度上也是为社会心理学铺设了点基础,不过如果勒庞跟这类人混得比较多的话,讲话嘴贱确实是可以理解的。


勒庞一生实际上都没有正式混进主流的社会学or心理学的圈子,如果要问我为啥的话,我觉得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他那种偏托克维尔式的写作风格。心理学的情况我是不太清楚,但是社会学从19世纪中期开始的文风就是偏实证主义(典型代表是孔德、斯宾塞,扯涂尔干的让我把你打死吧),非实证主义的则通常走解释社会学的研究范式(典型代表韦伯),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的研究范式都充斥着大量的经验研究成果或者历时性的历史记载。而托克维尔的文风就偏哲人向,引证往往不会是主角,再加上勒庞这种“历史虚无主义”的态度,写出来的东西自然主要来自作者的经验判断。

然而,客观的来说有哪本书的结论不是来自作者的经验判断?(我单指人文社科),无论数据列举的再多,检验如何精妙,最终的结论必然也是一种经验判断,在这点上我并不质疑勒庞,毕竟你总要让人说话吧。其次是对历史的主观解读问题,我们现代人有哪个能像勒庞那样经历过1841年—1895年的法国?有哪个给《乌合之众》这本书做评论的人能够说自己对那段法国历史资料的理解超过勒庞?(恐怕大多数人连托克维尔的书都没看仔细过)如果想要说勒庞对那段历史是主观解读,首先你自己解读要比他深刻,不然有什么资格?如果你是想说勒庞的观点对现代的历史是主观解读,对不起,勒庞不是以占星术出名的。


勒庞写的东西可以说从论证方式上一点都不严谨,甚至很多就是随口说说的程度,但是不可否认勒庞对群体的洞见是十分深刻的,以至于他在1895年所写《乌合之众》中的内容几乎涵盖了现代社会心理学,尤其是群体行为的方方面面。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这种论证不严谨的观点居然有着很高的“正确性”,与跟他同时期搞犯罪学研究的人相比,真的可以怀疑勒庞是穿越者了。


勒庞的保守立场、亲英态度和马基雅维利倾向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的态度,你可以选择不喜欢,但是你不能因为他的立场问题就觉得他偏激,不然你也是屁股决定脑袋的那类人。


接下来是对书内容的一个大致分析,主要是为了补充我上面的观点,以免像勒庞那样被你们随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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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完饭回来补,主要是关于勒庞所讲的(群体心理、群体行为、群体形成因素、群体的内部关系、群体特征)

如果有空的话会把对墨顿那篇序中我比较不爽的地方顺带说下,毕竟是1960年代写的东西,居然到了21世纪还有人奉为圭臬= = 到底有没有看墨顿说了啥。


想喷的直接评论。能上干货的上干货,不能上干货的自行学习勒庞的表达方式。

以下是今天读了《乌合之众》后的一些个人心得,虽然浅薄,但还是贴出来,希望能够对题主有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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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是在共识网上看到一篇名为《无论何时都不应拥护偏激》的转载,里面提及一个大号运营者持有“偏激有理”的观点,并举出勒庞的《乌合之众》一书的观点加以佐证,而我又刚好在售楼部书架上看到这本书,就顺便拜读一下,以下是随感。

勒庞对于人类群体心理状态持悲观态度,他归纳了人类群体的一般特征:低智,多变,易蛊惑,夸大感情及少数领袖主导。尽管书中也强调了群体道德感的客观存在,但本书大方向上还是聚焦于论述其中的不利方面,书名《乌合之众》本身就很好地概括了作者的整体观点。

对悲观态度毫不掩饰的典型表现是,作者庆幸工业科技时代的来临要先于群体开始觉醒发声掌控权利,断言若非如此则科技革命将会由于脱离社会精英的掌控继而葬送在广大无知无智的民众群体手中。

由此引发的思考是,若果如其所言,那么在民众发声后远较长远的时间里肇始,并仍在持续的信息技术革命,为何没有被“无知民众”葬送?甚或是已然葬送了而我们竟不自知?这个问题值得深究。

书中体现的历史观:

推动历史的永远只有两个角色,民众和英雄(包括所有帝王和领袖),民众搭台,英雄唱戏。勒庞对于人类群体观察和思辨能力的绝对否认态度延伸至其对所有历史著作真实性的质疑,这一点由于太过重要值得审慎商榷。若果如其所言,则整个人类历史的发展便不是进步史而是愚昧史,所有历史事件的形成都是由于毫无思考能力的民众听信英雄的一面之词后一发不可收拾的灾难性反馈,或集体愤然形成革命,或集体压抑成为羔羊,缺少过渡形态。惨痛经验会随时间被人淡忘,除非惨案再次发生在自己身上。历史的反复轮回多半由此而来,记吃不记打是群体特性之一。

如果人类历史是非理性发展的,以史为鉴的意义为何?仅仅是为领袖阶层提供上位方法的参考案例?

进而延伸到民主。

勒庞声明自己的立场是民主不好也不坏,然而其种种观点均暗示其对任何阶层组成的选举群体持悲观态度,因为“乌合之众”即使选票在手,也并无理智行使选举权的能力,他们更愿意做的是等待英雄和号召者出现,为他们指明方向,于是便有一个偶像可以崇拜,一个方向可以顺从。这种对自身权力的甘于放弃,究其原因可解读为本能的思维惰性和对责任的逃避,被动接受一种思想远比主动创造一种思想来得容易,而所有人为一种共同的思想承担责任也远比个人为自己独有的思想承担责任来得容易。之所以如此,难道是身在群体中的个体会怀疑自己思辨能力不足?还是对偶像和所在群体判断力的笃信?笃信显然比思辨更加方便。

集体思维惰性还表现于接受主体的简便程度,群体意识对于逻辑严密说法的接受程度远低于振聋发聩的断言,传奇大于真相,戏剧大于现实,越是新奇古怪不可思议,越是易于听信及传播,无论该说法背后的逻辑是否脆弱到不堪一击。

要从愤怒群众的屠刀下解救待屠的将军,只需大呼“正义会得到伸张的!且将他关押。”即可,断然不要严密地论证将军的功绩和提醒群众看清事实。

群体需要的推理粗暴而野蛮,最优秀的煽惑者懂得利用这点,它们的演说词经不起个体智者个人的审视,他们也十分清楚地明白面对群众自己不需要顾及这一点。

自由、民主、理想……高尚而混沌的词语有巨大兼容性,能够满足群体中各种不同角色对崇高的臆想。各种经文和主义都有一千种解读方式,政治家用新名词包装旧制度即可蒙蔽群众。宗教之所以在人类历史进程中大行其道,是由于哲学和科学追求真理,不能撒谎,不能满足群众的高尚幻想,而宗教可以。

若果如其言,理性无力推动人类发展,那么理性存在的意义为何?现当代社会又如何得以用科技革命改善人类生活?仍然靠英雄领袖和精英阶层自上而下推进?现实情况似乎是这样。

群体热衷于专横偏执绝对化的表现,因为基数庞大造成道德上的无所忌惮。贵族在众目睽睽之下宣布放弃特权并倨以为傲,刽子手延长行刑时间,增加犯人痛苦以照顾观者感受,拒绝占有受害人物品,并将物品公之于众。个人解读为身在群体中的虚荣心作祟,以此向身边的人展示和证明自我的清白乃至高尚,获取所在群体认同。由此推演,群体对于道德的污染能力及净化能力是任何个人英雄楷模无法比拟的。

但是意义何在?不经独立思考的英雄行为算英雄吗?不经思考的罪恶是否是罪恶?南京大屠杀中被煽惑向妇孺举起屠刀的懵懂少年固然应当忏悔,而振臂高呼前赴后继保家卫国血洒疆场就真的应当不加思考的鼓励吗?战场上看到战友们化为炮灰后贪生怕死的逃兵是否应该受到良心的谴责?三体中文革结束却仍然拒绝向叶文洁认罪的红卫兵其心理支点为何?

集体中的个体没有能力做长远打算,任何理性思考都会招致非议,个人不愿承担这种非议,因此选择从众来回避暂时不必承担的责任。人类本能在集体道德的掩盖和怂恿下行使罪恶或功德,作者说本能的来源在别处有过讨论?别处是哪里?结论是什么?有待深究。

群体沟通方法论:

1)获取成功带来名望,从而成为偶像,左右话语权。但成功一旦崩塌,则话语权也一并消失。

2)一大胜N小,即使它实际比N小的总和小很多。所以要博取公众眼球,就一定要搞个大新闻。

3)亲近传统,抵触进步,除非缓慢磨蚀。因此任何的革新都需要建立在已有的基础上,跨度太大必然失败。
4)作为英雄和领袖,抬高自我打压对方(或选民的对立面)来争取支持,多说大话,少留字证,不必实践,因为事后群体懒于操心当初言之凿凿的政策实行到哪一步,虽然当初正是那些听起来美好的政策促使他们决定投给这个人。

5)断言,重复,传染是公众传播的不二法则,正确与逻辑从来不是必要因素,这一点无论在政治和广告领域中都被广泛应用。

由此引发的思考:

如何将名望及话语权建立在脆弱的成功之外?换句话说,如何促使民众不再追求领袖意志而追求普遍真理?

1)单纯的坚持真理?

一个掌握真理的草根绝大多数情况下并不能获得群体的认同。

2)群体素质的整体提升?

勒庞已经论证群体决策的走向仅与该群体的整体情绪有关,和其智力水平毫无关系,中国人民代表大会的决议和美国全民选举决议其糟糕程度相差无几,若果如其言,回到之前的民主议题,则莫非中国已然实现了全民民主?那么西方国家的全民公投有何意义?是否真如作者所言,西方公投也是民众等待英雄领袖上台蛊惑一番后,随大流一投了之?

3)更多的人具有独立思考能力?

思辨群体被称为证实主义者,个体表现为不盲从,热衷于理智思考,但作为群体极容易演化为对无神论偶像和思辨行为本身的热切崇拜,由此便又沦为另一种人云亦云,为坚持而坚持,为发声而发声,为怀疑而怀疑,为独立而独立。

近年来天涯、豆瓣、知乎等几个高知网络平台的兴衰轨迹能够佐证这一点,前期小众的精英论坛整体氛围是良好而健康的,真知灼见彼此碰撞出新的思想火花,而后成为领袖声名在外,导入大批民众开始站队,本着对各自偶像一知半解的观点立场开始互掐。更多人的加入并未增加更多新的观点,反而使原有逻辑严密的观点被扭曲为简单粗暴的口号。

勒庞同时预言了当代社会的舆论分化和反从众意识的上位。传统及偶像的衰落,草根意识的崛起,舆论带来不同阵营的声音。跟据勒庞的推演,最终绝大多数群众在此起彼伏纷繁复杂的不同意见下无所适从,英雄的消失导致群体性的麻木,即对除涉及自身利益之外的公众话题和事件漠不关心,西方国家逐年下降的投票率和中国近年流行的“娱乐至死”主义可以很好地证明这一论点。

结论:

极端狂热(有明确领导意志),反复无常(两个领导意志博弈),麻木不仁(没有领导意志),勒庞理论体系中群体意识有且只有这三种形态,再无其他,这种论断令人深感绝望。

PS.几个零碎观点:

1)勒庞批判经典的课堂教育,主张实习(体验)教育。一个国家的教育现状即未来,教室令人对未来灰心,这是其积极的一面。
2)陪审团存在意义在于以其非理智中和法律之严酷,同样是杀人,穷凶极恶的犯人无法争取陪审团的同情,而不得不杀死家暴丈夫的孤儿寡母则应法外开恩。


心得:加入任何群体后都必须时刻自我反省保持理性,作为领袖则必须深切明白自己脱口之言所应负的重任。

读读埃里克·霍弗《狂热分子》,远比《乌合之众》深刻。

霍弗的人生经历非常传奇。他童年家境优越,但双亲早故。自己在七岁那年,突然失明,然后在十五岁又莫名其妙复明。由于家境渐渐破落,他不得不长期在码头做底层工人,通过不断自学,在六十二岁成为大学教师。

霍弗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在与底层工人打交道,这使他能够深刻理解底层群体心态,对他们如何看待世界、以及如何被煽动起狂热情绪,刻画入微。

《乌合之众》看似深刻,读起来很生涩,有许多观点充满了作者坐在书斋里的想当然和轻率,这也是为什么他后来在西方渐渐被冷落的原因。

读了《狂热分子》一书,就没必要看《乌合之众》了。

十分过时,但是开了先河。

其实我觉得入门书是可以的,我是说针对大众(这儿的大众不是指勒庞口里的大众)的入门书,绝对可以。

但是要注意以下时代背景,勒庞说最多的傻逼的社会地位,在现在属于上班族和小资产阶级,一部分有实业的中产阶级。

在古斯塔夫眼里,这是他能接触到的或者认为的最容易被傻瓜东西带动的人群。


所以说,一定要了解其中的一些背景,因为人和当时的环境和自己所处的境遇是分不开的。


因此如果你要做的是什么高性价比手机啊,或者别的什么普通产品的传播实际上古斯塔夫的书几乎毫无参考价值。


但是如果是中低档和中档化妆品,5000+以上手机,中档保健品,养生,高价英语培训课程等等的话,那么这本书是具有较好的参考价值的。


整体而言,《乌合之众》这本书涵盖的方面比较狭窄,不过这也使得它能够流传那么久,因为如果涵盖范围很大,说的那么绝的内容就肯定会发生不适应的情况,毕竟模型所能涵盖的东西是有限的。


所以说,如果你在有限合适的环境中,用这个背景去理解《乌合之众》是可以的,但是如果套错了那就真的成了看别人是傻逼,看谁都是傻逼,就自己不是傻逼了——通常情况下,这意味着你被傻逼包围了,而你自己现在还没意识到这一点,反而打开了傻逼能量吸引开关,结果顿时傻逼能量高度集中……于是彻底进入中二病晚期……


乌合之众还是年纪大一点,或者说自己位置不算很低了(至少你的下属已经都能算小资的时候)再看,因为这样的话即便跑偏了,在实际操作中却很有效果。


至于对于全社会的传播,我建议还是看科班教科书好了。

传播学的教科书需要计算的地方不是特别多,主要不是很难,就算是初中生努力看一把还是有一定能力看懂大部分的。



——————顺带说一下一文不值的那些回答————

我只能说

你们难道见过一本不能忽悠小资/有一定实业的中产阶级的书能够成为百年后依然有很多人阅读的书吗?

既然能做到这一点,那么就肯定有阅读价值,因为如果你要能初步稳定下来甚至发家,这一部分人的口袋你是一定要掏的。


《乌合之众》依旧能算一部不算特别出彩,但是十分经典的书籍,当然值得一看。


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但真理比不过money


认真回答总要藏一藏……要不然很容易粗事儿……

《乌合之众》的基本原理就是人聚集在一起,就会变得暴躁极端,然后产生极大的破坏力,因此大众是不可信。但事实,并不仅仅是表面上描述的这个样子。

群体一般先是从口号开始的,说白了就是一种愿景,然后开始召唤人。(而不是大家所设想的,人们是因为志同道合而走到一起的。因为大家其实都很盲动。说的再难听一点,就是,人是因为一个愿望而聚集到一起,相互讨论之后,才有了准确的观点的,而不是因为有观点,所以大家走到一起。)


当人开始聚集的时候,就会根据周围的人开始调整自己的观点。比如我看见一辆车,觉得价格可能是20万,但是发现周围人说的都是7万8万时,我实际开口,估计会说15万,就是在众人和自己的判断之间折中。(这种情况会普遍存在,因为很少有人能够确定自己就是对的。尤其是当身边所有人都觉得你的判断是错的时候,而且你还有没有过硬的证据证明一点,只有自己的推理。这时候人都会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有什么没有算计到,没有考虑到,从而调整自己的观点。)


一旦有人开始这么做,其他人都会不自觉的开始调整自己在组织里的位置,人群自然就会分成各种派系,比如觉得车值3万5万的形成一派,5万8万的形成一派,15万以上又形成一派。各个派系肯定会内部争论,但是他们又会一致对外。然后派系之间开始因为一些小事发生争执。特别注意的是,越是人们熟悉,但实际上非常抽象的概念,越是能激发这种争执。比如,自由,平等,共享,民主等,相比汽车价格,就更容易引起争论。


另外, 人,尤其是在群体中的人,都是不愿意让步的。比如,只有我一个人认为车值20万的时候,那我可能觉得自己错了。但是如果有人也这么认为,或者其他几个人认为值17或者18万,那我们就会彼此增加认同,形成团体,我们就会一致认为那些认为车只值2万或者3万的人在胡扯。并且我们会自发的找理由说服伙伴,15万以上是合理的,对方是不合理的。当然,对方也是这么做的。于是分期就开始不可调和。因为我们都只愿意相信自己或者周围人的理由,而不愿意听从对方的理由。


群体从这时候起,就开始进入自我洗脑阶段。然后群体中的人为了让人们聚集,为了内心的荣耀感使命感,就会不断的提出更加激进的观点。比如我们一下子去想500万一辆车,谁都觉得不可能。但是有个人觉得值30万,说一大堆理由,然后就会有人觉得值40万,然后又提出一大堆理由,然后就会有人觉得其实50万也是有可能的,人们就会像滚雪球一样,面对更高的价格,期初就是震惊,然后找理由解释为什么这是合理的,然后习以为常,然后又会有人提出更高的价格。自我洗脑就会越来深度,越来越深信不疑。这时候突然对立方说你在鬼扯,最多值3000元。那产生的冲突就非常大了。这就不是车到底多少钱了,而是双方都觉得,对方有没有脑子。


以上还只是个能说明白的讨论,如果把讨论换成没有标准答案的宏达问题,比如国家该怎么治理,比如自由与平等谁更优先再加上经济问题,加上民族主义。那群体就会非常混乱而且固执,产生的偏见就不可收拾了。这就是乌合之众的衍变过程


所以不要简单觉得,那些历史书上的暴民很可笑。要知道,那些人都跟你我是一样的正常人。但是在特定的场合下,他们就会觉得那样是对的。比如我们现在都觉得人人生而平等。但是仅仅是50年前的西藏,或者现在的印度,大家就认为人生而不平等,贵族就是贵族,奴隶就是奴隶。


说到底,观念到底是不是对,其实就是自己跟周围人进行对比。如果你此刻还坚信人人生而不平等,其实没什么不可以。但是周围人会觉得你是个怪胎。相反,你也会觉得周围人很蠢。但是也许你在这群人里待久了,你就发现,貌似有些时候他们说的是对的,慢慢的你就会修改自己的观点。周围人也对你的改变报以奖励。比如觉得你总算开窍了,开始接受你进入群体。


人的观念是会变化的。越是价值观体系薄弱的人,转变起来越是容易。

比如我此刻说人人生而平等。仅仅只是一个孤立的观点,也许过两天我发现自己居然是皇帝的后代,那我可能就会改变自己的观点,应该是人人生而不平等,我好继续当皇帝继续作威作福。甚至那些大臣的后代为了改变自己命运,也会跑过来跟我说,人就是生而不平等,你就应该当皇帝。


但是如果我受过系统的近代思想教育,比如为什么人人生而平的,根据这个观点,又衍生出哪些观点,又得出什么结论。这些结论又引发了哪些新的观点,然后慢慢形成一种相互勾连价值体系。那要改变起来,就非常难了。因为这要改变的不仅仅是一个观点,而是一群相互关联的观点。所以受过高等教育训练的人,是很难被洗脑,因为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一整套完成的价值观体系,外加一整套推理方式。


但是,群体,尤其是没有接受过完整逻辑训练的群体,头脑中的概念其实是很模糊的。即使是当今这个年代,大家普遍接受至少初级教育。但是你上街随便找几个人,去问问,国家、民族、政府、这些概念都有什么区别,为什么爱国是正确的,为什么那种行为叫爱政府?基本上很少有人能准确回答出来。那么,这些人被洗脑的,或者说成为乌合之众的可能性就非常大。


就拿当年西安抗日游行来说,那个叫嚣着把别人车砸了的暴徒,他脑中的逻辑链条就很简单。爱国是高尚的,是无罪的。日本是很坏的,是拒不承认侵略中国的,是敌人亡我之心不死的。所以一定要打到日本。这个人买日本车就汉奸,就是卖国贼,就应该被千刀万剐,所以我砸他的车是正义的,是爱国的,是应该得到表彰的。周围人的喝彩声,就是他们对我的敬仰。


稍微受过逻辑训练的人,都能从中找到很多漏洞。比如,爱国其实是一种情感,情感自然是无罪的,但是因为情感引发的行为,那就很难说是无罪的。砸车,无论出于什么情感,这个行为都是有罪的。但是在那个暴徒眼中,很明显,他根本分不清情感和行为之间的区别,他觉得都一样,都是爱国的。


因此乌合之众是不可靠的。

那与乌合之众相对的精英,是不是就可靠了?答案是,精英可能更不可靠

很多时候,但凡认为自己有点文化的人,都觉得自己是精英。可一般人,很难分清楚,到底哪些才是真正的精英。他们会觉得西装革履,举止文雅就算是精英。其实并不一定,要知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历史上可不少见。

更关键的是,越是高超的精英,越是会揣摩群体的心思,他们越会表演。很多时候他们说的道理都很正确。但是你很难说他们提出这样的观点或者道理,真的就是出于好心,很可能背后隐藏着他们不为人所知的真实目的。比如现在很多大资产甚至是中产家庭,呼吁国家应该进行素质教育改革,应该打破教育的行政化。听上去确实很正确,但背后隐藏的含义可能是很可怕的。因为从提案来看,他们认为打破行政化的首要步骤居然是改变招生方式,打破全国统一招生,提升各学校自主招生比例。这对平民家庭来说,简直是个糟糕的不能糟糕的提议。因为这说白了,就已经是应试与推荐制混合了。高考再怎么着,还能保证分数面前人热平等。如果是自主招生,那黑幕多的就难以想象了。多年前一期新闻调查《命运的琴弦》,说的还仅仅是艺术生考试,就已经这样了,如果要是连文化课招生都这样。那这个国家才真的就算是进入到阶级固化,甚至是阶层士族化的过程了。


不要简单的觉得乌合之众就一定是暴民,我这样有文化有知识的人就是精英就是优秀。这个世界上是非常混沌的,可能一个人,比如我,在某一方面,比如教育,还算比较懂,但是在其他方面,比如高等物理上,几乎就是白痴。精英和乌合之众其实是很难分辨的,甚至有可能是二者兼而有之。比如在一方面是精英,另一方面是乌合之众。


只不过人们往往高估自己的真实水平,越是没有明确评判标准的领域,人们越是会高估自己。比如大家高考估分的时候,很少把数学成绩估的特别离谱,因为答案清晰可判。但是估文科,比如政治语文时,出现的偏差就比较大了。更有甚者,历年高考从来没有人去质疑哪道数学答案有问题,但是每年都会有人认为语文或者政治某道题答案有问题。


如果不希望自己将来成为乌合之众的一份子,那就要努力学习,尤其是逻辑推理。要敢于否定自己的观念,要不断的让两种观点相互辩驳,自己不能拉偏架。辩驳的过程既是推理的过程,也是提高自己认识的过程。要去多听听其他不同意见,哪怕是自己觉得十分不合理的意见,也要想想它有什么合理的地方。千万不要武断的觉得自己就一定不会是暴民的一员。因为那样的话,其实就离成为一个暴民不远了。

欢迎订阅我的微信号 ChenSiLu16

建议去如下几个场所再回来看《乌合之众》:

1、创业公司
2、传销窝点
3、大型公司年会
4、大学各类非技术的俱乐部
5、粉丝群

书要配合观察才比较容易理解,“公众”的概念和“乌合之众”还是有区别的,公众是离散的,所以公众是以个体为单位的。

乌合之众则是有目的的,或者被引导向目的的,乌合之众的单位是集体,乌合之众甚至不是一个贬义词。

社会越文明,人以公众身份出现的频率越高,这也就是为什么觉得乌合之众过时了。但事实上,只要观察以群体方式出现的情况,乌合之众一直都存在。

不敢苟同高票回答(PhD candidate 方,以下就姑且称之为方博士或者方博吧)的观点,忙里偷闲来写点自己的看法。


先说两句题外话。若干年前撩一个姑娘的时候,给她推荐过《乌合之众》这本书,后来姑娘因缘际会成了一个编辑,得到机会自己又做了这本书,而且还是精装版,卖的还挺好。书出了之后,姑娘一直缠着作为肇事者的我写一点《乌合之众》的读后感。然而我迟迟动不了笔,原因是我觉得我的读后感可能会写的比原书本身还长,而我眼下很难有这么大段的时间写东西。方博士的答案倒是成了我开始写点东西的引子了,因为我实在是太不认同这个答案了(尽管这不妨碍我对每一个认真的答主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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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博士的回答总结起来基本上就是,勒庞童鞋那一套已经早就过时了,公众不一定“乌合”,公众通过个体间的互动完全有可能形成有素质的public。这个观点有天然的讨大家喜欢的基因,因为从这个答案再往前推一点点,就牵扯到一个社会应该如何对待公众的问题了,而且直接指向给予公众更多(其实是要求足够多)的自由和影响力等权利的方向。这在当下中国的年轻人中当然会广受欢迎。然而,不得不承认,受不受欢迎和对不对完全是两码事。尽管我热切的盼望着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在不久的将来,能在祖国的热土上光明正大的拥有更多本已写入宪法的权利和自由,然而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理智还是会告诉我,千万不要把公众这个词捧的多高端神圣,更千万不要高估公众的水准。(BTW,其实这跟建设“公民社会”一点不矛盾,不过鉴于这个论证的过程会冗长,这里干脆不提。但请不要就这一点喷我。)


如果一个人从论证严密性的角度批判勒庞,可以批的我无话可说。因为他的论述实在是太不严密了,简直不能叫论述,叫做“吐槽”也许更合适。其实描述群体的书里受追捧的也不只是勒庞的《乌合之众》这一本,还有一位传奇码头搬运工埃里克’霍弗(此人生平甚为传奇,早年失明而又复明,是个自学成才的典范,然而他做了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高级研究员之后竟也还是坚持在码头搬砖。)的《狂热分子》(The True Believer)也流传甚广,久盛不衰。有意思的是,霍弗大哥的文风也是相当的不严谨,不严谨到他自己都要给自己台阶下,说“有时候片面的真理也可以开辟新的思路”。BTW,中国人翻译这两本书的题目的时候,那也是相当的不严谨。勒庞童鞋给自己的书起的名字是 Phychologie Des Foules,就是大众心理的意思,好像不大能直接的看出“乌合”的意思来;而霍弗的书名叫The True Believer(副标题是Thoughts on the Nature of Mass Movements),也并不狂热。扯回来,这两位吐槽帝的畅销著作的确并不以严谨见长,结论也不保证都正确(其实勒庞的很多结论都比较荒诞甚至自相矛盾),但是这不妨碍它们给我们提供洞察的视角和可资借鉴的结论。从这个意义上说,“过时”二字现在还远远谈不上。让我们来看几个例子(然后再退回去说我们关心群体特性的初衷)。


勒庞说,“思想、观点和信念的改变,是促成文明变革的唯一重要改变”,激烈而迅猛的革命是可怕的,它并不会立刻改变群体的观念,只有在影响群体观念的缓变因素慢慢酝酿充分之后,群体思想、观念才会真正改变,社会变革才能实质实现。回顾一下中国近代的历程,20世纪初年(清末)我们是不是曾经试图一夜之间在一群旧式农民头上建立起一个民主国家,然后这种跳跃式发展的幻想迅速把中国带入几十年军阀混战的丛林状态?我们是不是随后又试图在几乎没什么改变的同一群农民头上建立起一个美好的、“人民当家作主”的理想国,然后…(我就不说了吧)?那些现在幻想赶紧(甚至恨不得一夜之间)把中国变成一个一人一票的“民主国家”的盆友,是不是该思考点什么?从这个意义上说,勒庞过时么?


勒庞又说,群体并没有多少思辨和理性分析能力,在群体头脑中激起的想象的内容远比真相重要。“影响大众想象力的,并不是事实本身,二是它扩散和传播的方式。”反观一下近些年的网络暴力事件,像“虐猫事件“和“史上最毒后妈”事件等等,中国的“群体”就超脱出这个范畴了吗?在这些事件中,真相是什么并不起主导作用,那些义愤填膺的“正直”网民头脑中充满了他们基于失实报道而产生的各种想象,并进而无惧无畏的对当事人进行伤害。你说,勒庞过时么?


勒庞还说,“通常,一代人的经验对下一代人往往没有多少用处,这就是被引经据典的历史事实达不到目的的原因”。他举法国的例子说,“为了用经验向我们证明,独裁者会让拥戴他们的民族损失惨重,需要在50年里来两次破坏性试验”。其实在那之前,英国的克伦威尔已经做出了“榜样”。后来的后来,不信邪的德国人又体验了一回,再后来苏联人也体验了。我们不说中国。我们有一个活色生香的邻居,朝鲜。这些,过时么?


勒庞看到了群体力量对国家决策的裹挟,分析了选民群体,说“群众投下的选票通常是十分危险的”。我就不提前些年的街头政治了。今年,英国公投脱欧,投完了一大帮人开始查,欧盟是个什么鬼。对于越来越强调民意和选举的我们来说,思考思考这些,想想如何在制度设计上减少一点风险,过时么?


这些例子,举下去、展开来,没完没了,然而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乌合之众》就该抛弃了?二、我们关心群体心理和特点的初衷是什么,这些对中国的未来到底有什么启发?写到这里对第一个问题我就不想再说了。有空再写一写对第二个问题的回答。

我是在刚辞职的那阵子读过这本书。可以说,对于大部分读者来说,整本书就像是在骂他是傻逼,总能找到自己的尊严被本书冒犯的地方,所以不太可能获得非常客观的评价,最委婉的批评也要批这个书只有观点而没有论证。

然而,当自己有了一定的人生经验之后,就会发现也许自己还真的是傻逼。

不好意思,这里实名反对一下作为目前最高票的@方可成 的答案。

他的大概意思是,勒庞的 乌合之众 所提供的思路,已经被社会心理学证伪了。

我记得贵乎曾有人发牢骚,为何在物理或者数学方面的问题大家常常显得很谦卑,但在经济或者社会方面的话题下却每个人都敢发表看法。

这就是我想说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或许由于研究对象过于复杂,社会科学常常不能很好的预测未来,而过多的沉迷与对于过去的解释。
敬畏之心产生于对于未来的预测,当民众看见日食如预期般发生的时候,很容易就明白谁是对的谁是错的。
但遗憾的是,我们在阿拉伯之春之前,丝毫没有看见任何国家或者机构意识到此类事件产生的可能。相反的是,欧美对于卡扎菲政权稳定性评价极高,以至于着手在其真正倒台前两三年开始和解洛克比空难。CIA对于穆巴拉克政权稳定性的评价甚至高于天朝。中东一连串传统强权的垮塌,引发了从美国到中国巨大战略地震和思考,这本身就说明了,我们对于群众的政治抉择其实毫无概念。
现在有汗牛充栋的文章研究ISIS,中东乱局和美国撤出伊拉克造成的权力真空一定会造成混乱,但我没见到任何一个人,敢于站出来说,他在三四年前可以预测的这种混乱将会以ISIS这种令人目瞪口呆的形式呈现出来。

还有近在眼前的英国退欧和trump的崛起,这些鲜活的例子,每天都在提醒民众,现代的政客们对于群众运动的理解,并没有体现出太多的前瞻性和科学性。

麻烦的问题就在这里,理中客心心念念的所谓可证伪性,某种意义上说必须由其预言的准确性来检验。牛顿力学可以预言海王星的存在,爱因斯坦可以预言恒星摄动。现代的政治学或者社会心理学是否敢于通过预测美国大选的结果来检验自己的理论?

所以我很想说,做社会学的人,请对您自己和社会有一点最基本的尊重,不要贸然的要求民众放弃自己的思考相信您的专业性。也不要因为自己专业中引入了大量的曲线,公式,函数而产生一种错觉,经济学或者社会学的研究,将会如同数学一样带来笃定的结果。玩数学您玩得过华尔街那群孙子吗? 他们玩砸了多少次了?
比如,美国次贷市场对于风险的计算,归根结底在于代理人对于顾客的信用评价。在信用评分的基础上他们发展出纷繁复杂的工具用来分散风险。可是如同一座建立在流沙上的金字塔,谁来保障由一个一个代理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和佣金做出来的信用评分的准确性?
翻开经济学课本,第一页,供需曲线相交。谁告诉你曲线一定相交了?如果存在第三个变量,三维曲线在二维投影上交汇有什么意义?! 谁说曲线一定平滑了?现实中的哪有平滑曲线?全是人为拟合出来的!
如果经济学是科学,那它对于大萧条应该有一个唯一的解释,也不会产生两个相反观点的人同时获得诺贝尔奖的奇迹。
实际上,如果您从真正的数学的角度检讨不论是社会学还是经济学的论述,不用多久就能发现,它们引入了太多的假设,太多的想当然,太多的不确定度,以至于其结果根本只能放到现实中检验。

而现实检验的结果有常常令人感到伤感。

麻烦的问题在这里,社会心理学,对于现实情况的预测,比起这本书和勒庞来,并没有多少进步。

如果您把群众的运动比喻成风暴的话,社会心理学的研究发展到今天,最多只是教会了大家如何建造避难所,比如,加强民众信息的获取和交流可以化解矛盾,或者反其道而行之,限制或管制民众收到的信息可以弹压反抗。但是对于风暴如何形成,以及未来走向的预测,比如,充分享有信息自由的民众如何变得极端化,受到信息管制的民众又如何变得多疑而轻信,恐怕与百年前相比,并无明显的进步。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人们会对乌合之众,或者狂热分子依然心心相印。社会科学或许是亚里士多德,但实际上,信亚里士多德还是信宙斯,其实在对世界的理解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谢邀,

这是一本关于群体心理的分析的书,而不是研究的书。
分析的意思是,这个现象已经出现了,那么他到底是如何出现的呢?
一本分析的书,只要他做到逻辑严谨就是好书,但是要做到更大的价值,就必须分析对象更具有代表性。
庞勒自己在书的第一章第四节--(4)群体心理的研究方法中写到:
但是我们没有办法对群体强弱程度不同的组织做出全面研究,我们最多能够做到的,只是研究那些成熟的群体--也可以称之完全组织化阶段的群体。

那么我们翻看全书,庞勒的分析对象包括1523年的伦敦预言,十字军东征......
但是,纵观全书,提及最多的只有一个:法国大革命。
庞勒的《乌合之众》说白了,就是在研究革命时期人们是怎么做到聚合并且革命的,在这个视角下,可以去看到群体心理的一些特征。
这是一本对革命进行反思的书并且引申群体共性的书。
这就类似监狱实验,可以看到人性,但是他只适用于某些极端情况,他只是在某一种极端环境下对个体心理的描述,我们在平常状态下能看到这些现象的影子,但是我们都不能说这是普适的。


可能为了销量好,大家都没有把这个对象强调出来。
如果说的再简单一点,就类似与咪蒙的《致贱人》,她描绘了她身边的贱人,但是不是说所有的人都是贱人。但是你根据她的逻辑去反思,总能发现身边真有贱人。
《乌合之众》一书最大的价值是去读,去看群体聚合过程中的个体心理,你要是只记住一个“乌合之众”,真没什么价值。

个人微信公号:PSY_Jile

《乌合之众》在学术史上有一定的地位,这地位主要来源于其首开群体心理学研究的先河
用弗洛伊德的话说就是,勒庞作为问题的发现者,指出了群体生活重要的方面,但并没有对它们做出合理的解释

至于这本书在(中国)学术圈外的地位,那基本上就是意识形态战争的结果了
我指出大家读《乌合之众》的时候可能的两个理解误区吧:
1.在作者看来,世界上的人群只可能是群体吗?错,还有比群体更高级的:组织。
2.群体并不总是负面的。甚至可以说,我们的历史向前发展时,同样离不开群体相对于个人的强大力量。
1.例子没有太多说服力。科学依据不足,多为一些冷门历史,且部分例子真实性无法考察。例子与想要说明的观点有差距,说服力不足。
2.观点太极端。作者在书中无数次强调:群体中的人是完全没有主观意识的。但事实真的如此吗?作为一个普通人,将这个观点放在生活中检验,也会发现有许多不妥之处。
3.参考价值不大。作者创作的时代与现在有很大差异,构成当时的群体与构成现在时代的群体中的个人差异很大。个体所处的社会背景、时代背景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个体的心理状态。所以研究对象无法转换为当代,不会有太多借鉴价值。
4.啰嗦。一个观点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的陈述。
感觉这本书没大家说的那么好.....
读后收获就是让自己在群体活动中保持独立思考,不要轻易随大流。
纯属外行观点.....

这本书就是作者基于自己经验的深刻思考,并且是一本极好的书,是一本每个人都应该仔细看,仔细反思的书。你们千万不要听信最高票的一番“专业”论述就不去看了,因为这么一篇知乎倒闭后就会消失的回答和这本必定会永载史册的好书失之交臂,就太不值了。

这本书,弗洛伊德亲自为之叫好,并撰文《群体心理学与自我的分析》进一步阐发之,书的价值和深度,绝对是没有问题的,恳请大家信弗洛伊德一次。

很多人都在说这本书科不科学,学不学术的问题,都是中了科学心理学教的毒,自从心理学从哲学分裂出来,拼了命的往科学上靠,不科学的,一律打倒,没有统计数据和图表的心理学书简直就是垃圾啊有没有?还是太simple,怎么这么贱呢?你一个心理学,从哲学堕落到了科学,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社会心理学,发展心理学等等现代心理学教材,我也都读过,阅读感受就是,哦,哦,哦,好,你说的对,知识点check,没了。

但心理学史上的伟人们,弗洛伊德,荣格,勒庞,你阅读他们的书,你会陷入深思,然后你的思维慢慢会更深刻,会蜕变。这不是那些充满了数据和科学事实的教材能带给你的。

哦你是科学,很好嘛,蓝鹅并没有什么卵用,完全就是人类智识的倒退,一个流水线生产出来的科班,挥舞着一把统计数据,搞几张图表,按照流程走一遍,把弗洛伊德,荣格,勒庞批判一番,就能在知乎上被赞到九霄云外。

然后不明真相的群众也以为弗洛伊德,荣格,勒庞不学术,不科学,不理性,就轻视他们,觉得有专业人士钦点了,仿佛自己也专业了起来有木有?naive!

你说你一个吃瓜群众,又不跟他们去玩数据水论文,搞这么科学干嘛?

和现代心理学相比,我认为对于一个吃瓜群众而言,更值得看的是二十世纪初的心理学著作,那个时代,充满着对个人经验和经手病例的深刻反思,其深度绝对不是现代心理学的科学实验能比的,大家切切不要中了科学的毒,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为什么?在那个年代,心理学家通过内省进行研究,就是分析自己的心理和经验。这个分析的过程,分析的深度,难道不是比科学实验和数据堆砌有意思多了么?从内省分析变成科学方法,是人类智识的倒退,心理学学科的门槛就低了很多,因为科学方法可以培养,内省的分析教不来,拼的就是个智商。读现代心理学教材,你读的是科学方法研究出来的心理学知识;读近代的心理学著作,你读的是作者深刻的思想。前者胜在知识性,后者胜在思想性。哪怕后者充满了谬误,价值也比炒鸡正确的前者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一百年后,心理学教科书里的内容肯定会更新一遍,也再也不会有人看现在的心理学教材,但哪怕一千年后,五千年后,你弗大爷还是你弗大爷,仍然有的是人看。

呒。。。作为一个久远的问题,前面的答案已经涵盖各方各面的观点了,因为我曾经也对这本书的内容有一点思考,所以把答案都认真从头看到尾。所幸的是,当我写下这个回答的时候好像还没有人从这个角度出发= =~所以我也来刷一个回答。

我是从《乌合之众》的普及化来思考这个问题的。由于不具有什么价值,作为探讨,我的观点全部基于观察,基于观察是说,这不是一个严格论证的论文,但我的观点有一定根据并能跟各位做探讨。

我的看法是:首先,这本书并非具有独到的见地,只是对群体的一些行为做出了归纳,但不得不说,归纳的内容还是比较可贵的;其次,群众有资格,也应该读读这本书;再次,群众读这本书的时候,绝对应该结合对立观点进行自己的思考;最后,我主观的认为这本书的内容没有经得起流行,在套用的泛化中已经贬值了。

从介绍来看,《乌合之众》在国外长盛不衰,已经流行了很长一段时间,这里我们不需要对其进行考证,我们需要知道的是,这本书的中文版在98年与大众见面,更多的是在社会学类下相关学科如传播学有所提及,作为补充知识点。

而经过了好几年的发酵,在2010年左右,这本书在中国的受众数量开始呈指数增长,我们今天看到的一些比较好的翻译版本都是在10年以后出版的。值得关注的问题是,为什么读者会开始关注这本书的内容?

答案大家心里肯定是有点哔数的,这本书本身对大众的批判态度和知识分子们不断的推广,契合了我朝群众对社会的一些疑虑。我们看到,老人碰瓷、网络暴力、遇到暴匪没人见义勇为、交通事故没人报警、还有其他一些月月更新的奇葩新闻,这些问题就是客观存在着。有能够联系实际的土壤,这本书再不普及才没有道理。

可从另一个角度看,这本书其实是有问题的。这一点高票答案已经解释的很充分了。这本书比较严重的问题是:它本身非常不严谨,归功于作者观点在社会环境里有一种难以否认的真实感才能长盛不衰,可不严谨的论证过程使勒庞在写作时根本没有规则管束,列举的所有事例都服务于结果,最终得出了一个肯定的结论,那这个结果说白了是作者本身的态度,是经不起推敲的。

真正的知识分子,决不能把群众当成邪恶的傻瓜,群众自己也不能就这样认同这个想法,人性本身是有许多问题,但并不能证明我们不聪明,或不善良。我们举一个近期的例子,如果《三生三世》粉丝锁场能迎合“群体暴躁易怒、容易被暗示”的观点,那像《战狼2》《大护法》这样优秀电影的自发性传播又该怎么解释呢---虽然群体本身是具有同一目的性的松散架构,有许多观众对电影会有多种喜好,但优秀电影的流行本身证明群体是有能冷静判断的头脑的。

人类社会的归宿之一,总归是每个人在群体环境中都能够保持独立的思维,可勒庞的思想并不会把我们引导到正确的道路上,只会让个体对他人愈加否定。尽管我认为《乌合之众》因为起到激化社会矛盾的作用而不值得过度赞扬,但理智的人都应该承认勒庞总结的对群体负面性的评价在今天仍然能够得到很好的印证,我们既要相信社会的未来,又要看到今天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冷静地对待这样激烈的观点,每多一个完全接受勒庞思想的人,就多一个对准他人的枪口。每有一件事物开始流行,它就难逃被符号化的命运,《乌合之众》的符号化是一件影响比较恶劣的事,不成熟地套用《三体》的设定:我知道我是一个理性的人,可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乌合之众?最后勒庞和他的“学说”从符号变成了武器,只要读过的人都能自由使用,指向所有跟我意见不一还有抱团倾向的人们。每每微博上有人引用《乌合之众》,我就知道丛林里又多了一个多疑的猎手。

没有沟通,社会信任要如何建立?

所以我认为人们都有权利获得这样的知识,认识到人性的病灶,了解到在一定的情境下它们是如何在群体中被放大的,可是最好要结合对立的观点,才能正确的面对这本书。

实际上,不够详细。还是实践出真知,当当老板能学更多。须知道,革命,是一门生意。

普通读者,刚开始看这本书的时候,觉得勒庞有点过于精英主义了,把群体和女性贬得一文不值。
但是书里面关于“选民群体”的论断,我还是服的,尤其是和最近的美国大选一联系。

书中说到如何在选举中取得成功,列举了一下几点,一一都可以在川普拉里大选中找到映射:

1. 名望的力量
“由于名望对群体有着巨大的支配力,它超越了一切其他的因素。因此,候选人一定要有名望........能够取代个人名望的因素只有财富........”

希拉里,曾今的第一夫人,现任国务卿,在美国政坛风生水起这么多年。
川普,虽然是政治新人,但架不住人家富啊

2. 直白的理由
“.....享有名望的候选人,必须能够迫使选民不经过讨论就接受自己”

这一点稍有牵强
为什么选希拉里,如果当选,她可是第一任女总统啊,用爱拯救世界
为什么选川普,MAGA!(make American great again)
这也和《粘性》里面说的一点一致,简短有力的观点才是有粘性的。

3. 极端特点
“一个候选人如果想要保证自己的成功,那么他只有名望是不够的,选民同样具备群体爱走极端的特点,因此就要尽量在他们表现出这一点来”

这一点川普这边很明显。
川普:反对政治正确!我们要修墙!我们要阻止移民!抵制中国货!惩罚大企业让他们回美国来办厂!
川普的极端言论甚至让他当选后的股市都动荡了一番,不过随后他发表的胜选演说上,态度明显转变。毕竟选举是选举,登基之后如何治国是另外一说了
文中对这一点还说了另外的一方面,就是选举人要极端的攻击和丑化他的对手,这样才能将群众的支持收入囊中。作者还用了《竞选州长》做例子。
但拉里在这方面的造诣明显更胜一筹,各种下三路的攻击,以至于“可是他是侮辱女性啊”已经成了一个久经不歇的梗。

4. 否认传闻
“假如你的对手正在诋毁你,那么就必须要记住,为任何表面的证据而费心是没有用处的....用斩钉截铁的断言来否认那些传闻.......”
拉里很擅长,从她那几十个“不知道”就可以看出来了。邮件门这种叛国的罪证,结果竟然跟没事人一样,真的人中龙凤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川普这点就掌握的不太好了,有点沉不住气,面对对手“侮辱女性”的大帽子,几次三番为自己辩驳,也洗不白,还得学习一个。

5. 避免纲领过于绝对
“一个候选人千万不可以把写成文字的纲领处理的过于绝对,一定要为自己留下一定的余地,否则你的对手将来就会用它来对付你”
是个混政治圈的人,都很擅长这个。竞选和当选后政策有出入甚至相左的根本数不过来。这个和第三点是相关的,竞选的言论可以极端,但是最后选上了,干的事其实就是那一套。
就像川普即使当选了,但是他之前说过的话,给过得承诺,最后落地,肯定是会打点折扣的,拭目以待。

其实整本书看下来,一直有的一个感觉就是,作者的论断有点过于草率,很多都是抛出一个观点,然后举了一个极端事例说明就算完了。换句话说,有点不科学,没有严谨的数据或实验支撑。
但是这毕竟是一本200年前的书,人的观点和证实观点的方法会受到时代的制约。
但是,勒庞对于群众的一些观点,确实是值得我们警醒的。看看抵制日货游行里面那些砸车砸店的疯子,还有美国街头这会正在游行反川的大学生。

就像幸福课的讲师说的,我们需要对消极心理的研究,同时,我们也需要转换视角,看一下积极的一面。
我觉得这本书的价值在于,警醒我们群众心理不好的一面。当你身处群体中的时候,如何能避免这些问题,依然能保留独立思考的能力,能看到每件事的正反面,不被别人利用和操控。
生活有的时候远比魔幻主义更魔幻,能有点心理准备,提前反思,总是好的。

读一本心里学的著作首先要认清三点。其一作者不是傻子。一个能写出如此辩证关系文章的人,形成的观点都是深思熟虑的结果。花的心思远比评论他的人多的多。其二没有人所有的观点都能准确。作者自己也说了这本书只是调查结果的一种简单概括和总结,除提出一些启示看法,不要抱太多希望。其三要结合这本书的历史背景。你无法想象一个所有人罢工。只有移民、反抗与侵略活动的社会会诞生什么样的人。就像你无法理解勒庞所描述的群体一样。

我来描述下评论里主要两类人群的心里。仅用零星的几种观点来评价这本书一无是处的人。这类人读书的出发点就不是为了学到什么。而是从挑出著名学者的漏洞来实现自我满足。他们往往有很高的学历赋予自信。急切的想证明自己的强大。读这本书前就有先入为主观念的人。一但形成了这本书思想偏激,被后人淘汰的观点。这个观点就会在你的整个思考过程中暗示你。迫使你以它为中心去思考。最终得到的只有最初的观点。

要以包容的眼光来看这本书。勒庞的时期是一个大转折的点。群体的力量开始强大,教育和科学的兴起。要知道和如今的时代不同,勒庞看到的只是它们发展的萌芽时期。与他们相关的一切都是未知的,且不明显。这种情况下写出这样的书已经实属不易了。要以欣赏的眼光来看这本书。这样你在遇到不理解或很难让人接受的观点时首先会想到他为什么这么想,为什么我与他观点不同。从而在阅读中了解到一个著名大众心里学家他的思考方式。(这才是真正的瑰宝啊)而不是去贬低他否定他。

我没去直接评论《乌合之众》这本书。懂得人自然会从我的文章中发现我学到了什么。中国的哲学如此情形,反之我看到的是高学历的盲目自信和普通人的不愿思考。另外我不太会写文章。96年的萌新一枚。希望多多包容。

才写了一篇书评。我认为是 解剖“野蛮人”心理特征和政客伎俩的一本坦诚之作。节选一部分放上来。

2

之所以会注意到《乌合之众》,是n年前“方韩大战”(方舟子指责韩寒代笔事件),韩寒的铁杆出版人路金波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手里拿着这本书。

阅读这本书消耗了2个周末的下午,及1个工作日的晚上。书名全称《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The Crowd: A Study of the Popular Mind),出版于1895年,作者是法国著名的社会心理学家古斯塔夫·勒庞(Gustave Le Bon, 1841~1931)。相比中性的“The Crowd”,翻译为带着贬义色彩的“乌合之众”,除显而易见更有利于市场推广的动机外,倒也更为直接的揭示了作者的态度:群体=愚蠢的野蛮人——除了搞破坏之外,不能扮演任何重要的角色。

作为群体心理学的“开山之作”,勒庞的观点是颠覆常规的。我读的是群言出版社的版本。大概是为了营销的需要,封面书名上特意小字标注“一部讲透政治、经济、管理的心理学巨著”。其实通读全书,对于这“讲透”二字,我是颇不以为然的。《乌合之众》是一部毋庸置疑的伟大作品,具备深刻且令人耳目一新的见解。但它的缺陷(如果可以用这个词的话,毕竟相隔100多年,所处时代和调查研究技术的局限性都客观存在)也是显而易见的,作者只是侧重于描述现象,并热衷于引用各种英雄传说、坊间流言和类似于小说的桥段来佐证自己的观点,缺乏严谨的逻辑性论证和详实的数据支撑。

此外,全书遣词造句也极富鲜明的个人特征,表述直白,结论绝对化。作者在书中不仅武断的认为拉丁民族较盎格鲁-萨克逊民族更为愚昧落后,还不止一次对女性流露出不屑和鄙视,例如:“群体的某些特点,如冲动、急躁、缺乏理性、没有判断力和批判精神、夸大感情等等,几乎总是可以在低级进化形态的生命中看到,例如妇女、野蛮人和儿童。”这倒是间接印证了作者自己的观点:“一个人一旦成为一个群体的一员,他的智商水平就会立刻展现出开始大幅度下滑的事实”——即使是一个看上去充满智慧的心理学家也无法免俗,毕竟我们每个人都不可避免置身各类群体中。

如果允许我再恶趣味的揣度一下,“群体只能够认识到简单和极端的情感”,“做出纯粹简洁的断言,不去考虑任何推理和证据,是让一种观念走进群众头脑最行之有效的办法之一。一个断言越是简洁,证据和证明看上去就会越发贫乏,它的威力就会越大。”假设前面提到的这种直白、武断、极端化的论述方式其实是勒庞为传递、验证自我观点而采取的心理学策略,那么在距离出版100多年后,我们这些读者可仍是他案板上的小白鼠呢。

3

阅读《乌合之众》是一次非常有趣的体验。勒庞以法国大革命为背景,思考个人与群体的关系,通过革命中民众与领袖的种种表现,发现:具备独立见解的个人,一旦加入受精神一致性法则约束和领袖崇拜意识形态蛊惑的群体,立刻变成乌合之众中的一员,如同发生化学反应一样成为野蛮人,容易受到暗示和引导犯下各种罪行,以表现出与被孤立的状态截然不同的方式行动。作者笔下是18世纪的法国大革命,想揭示的是当时他所处的19世纪末,然而全书对群体的描写和把握如此生动精准,以至于将它运用在解读后面两个世纪的各类政治、社会现象上,仍然一针见血,直抵本质,读后有一种酣畅淋漓的痛快,让人实在无法不佩服作者敏锐的洞察力和惊人的预见性。

比如描写群体的形成:“它并不总是涉及一群个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地点,在某种暴力情绪的影响下……一个独立的机遇就足以让他们行动起来,凝聚在一起……尽管这里或许没有可见的人群凝聚,但仍旧可以在具有影响力的行为下成为一个群体。”以英国脱欧、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为标志性事件,目前袭遍主流发达国家的反国际化思潮,就是在精神一致性约束下生成庞大而无形群体的一个例证,即使它看上去有悖于历史的演进规律。

比如描写群体的专横:“一个拥有足够强大的个性去抵抗暗示的群体的个性特征是及其稀少的,在对抗逆流面前显得寡不敌众。”我常常观察到,身边很多到北上广深接受高等教育、培养高效工作生活习惯,再回到三、四线城市就业的青年群体,即使不情愿,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仍能很快融入当地的“麻将文化”,似乎也会乐在其中。也有人于几年后回归一线城市,并且离开后再没碰过这玩意儿,然而离开之前,置身当地特有的文化氛围时,他们看上去确实也是顺从的。其实这个“麻将文化”也可以替换成很多别的文化,小到一个机构“只追求速度和规模、不重视风险和质量”的文化,大到一个社会“只崇拜金钱和权力、不关心知识和道德”的文化,不变的总是个人对其所置身群体的妥协和屈服。

比如描写群体的易受暗示和轻信:“群体通常都会处在一种渴望被其他人注意的状态之中,这会致使它很容易被暗示。最初被指定出来的暗示,在传染的过程中,迅速地进入到群体所有成员的大脑之中,群体情感的相同倾向会很快成为一个既成事实。”从“罗尔诈捐门”到“杀死书店事件”,10万+的点击量跟着上演“惊天大逆转”,吃瓜群众的小心脏虽然一再受伤,然而似乎总难汲取教训,少数人煽动利用大多数人廉价同情心的伎俩似乎总能一再得逞,面对铺天盖地刷爆朋友圈的转发,试图保持冷静理性的思考,似乎总是抓心挠肺的难耐。

比如描写群体情绪的夸张与单纯:“一个群体只能被过度的情感所打动。一个演说家想要靠话语打动一个群体必须大量运用狂暴的主张。要夸大、要肯定、不断重复,绝不要尝试用论证的方法证明任何事物……”难怪那些简单粗暴、缺乏逻辑、经不起推敲的馊鸡汤、伪科学总能大行其道;难怪国内第一网红公众大号咪蒙说,赚点击量的精神鸦片必备三要素:性、暴力、死亡;再听听大量政客的竞选演讲,包括施政方针多有自相矛盾很难兑现、上任后百日内一再被打脸的特朗普,是不是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整个阅读的过程中,我不断被作者笔下赤裸裸的真相一一戳中,同时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各种与这些真相的论述一一对应的现实场景。在对文字大快朵颐的同时还能享受这种多次、反复被撩拨之体验,实在是绝妙无比。

4

按照勒庞的看法,“在集体思维中,个人的智力倾向,以及他们的个人特征是十分微弱的。”当一个具备心理学特征的群体形成后,他们不讲逻辑,拒绝接受矛盾,只能被形象的东西打动,极易被重复的断言操纵,影响群体的观念拥有类似于“催眠”的传染性力量,当一个观念通过各种方式潜移默化最终被群体接受时,它就很难再被其它力量对抗。

于是,作者认为,从实用主义的角度出发,了解一些群体心理学的知识也是非常必要的,因为统治者和政治家都是些无意识形态的心理学家,对群体的特点拥有发自本能的准确理解,帮助他们非常轻易的建立领导地位——作者非常坦然的向震惊不已的读者揭示统治者的艺术:群体心理学已经成为统治者和政治家们操控被统治人群最后的资源。

抱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心态,书里还不厌其烦列举了诸多统治者艺术的具体表现形式:

使用突出人物形象的戏剧表演恐吓或吸引群体;

使用定义模糊的词语(民主、平等和自由等),让群体将各种其实不尽相同的渴望和想要实现的希望寄托在这些词语上;

不断重复断言,它的威力如此之大,“政客号召人们站起来保卫某项政治事业,利用广告营销手段提升产品销量的商人,全都对断言的宝贵价值了如指掌”;

以定期出版物制造对领袖有利的舆论,提供现成的套话,令他们不要再为理性的论证煞费苦心;

用幻想的情感激发群体,书中特意尖锐的指出:“呼吁光荣、荣誉和爱国主义的情感,尤其能够影响组成一个群体的个人,通常能够达到令他牺牲自己生命的程度。”并以十字军远征为例,指出集体主义可以让人大无畏的面对死亡,“就像是被猎人施了催眠术的云雀一样”。

作者还直截了当的说出这一现象:所有的政治、社会的信条,只有采取宗教的形式才能在群体里面站稳脚跟,即使宗教信仰的具体目标更换(哪怕更换为无神论),宗教情感也从未改变。

面对全书完全不加遮掩的坦诚,只能借用法国另一位哲人卢梭的名言表达心中感慨:“人是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

5

除分析群体的内在心理学特征及其外在表现形式,同时揭露利用、操控群体心理的相关方法外,勒庞还通过对群体心理的研究得到了一些他关切的结论:

比如由于群体的易受暗示和轻信,一个群体中某一个人对真相的首次曲解,可能会传播于整个群体,鉴于群体不具备个人独立存在时的批判性精神,关于历史的群体性目击很可能并不可信,历史的真相也许其实永远无从知晓。读到这个观点,我的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过去一段时期文学、影视作品流行的“翻案风”,抛开部分作品为经济利益营造哗众取宠的卖点不谈,或许确有作品是源自对于跨越时间的真相的探寻,即使最终结果是徒劳无功的。其实,就算是发生在当下的事,比如“罗尔事件”,众说纷纭,人肉搜索爆料,都未必能无差错还原事件的全貌,更何况是发生在遥远的过去的事件呢。这也再次提醒我们,在随大流面前,保持独立思考的能力和怀疑精神、保持不盲从和警醒的意识,是多么的重要。

再比如,勒庞认为,经验是唯一能让群体正视真理、消除太过危险的幻觉的方法,但它必须频繁的重复才能产生作用,即,说服群体必须反复的付出经验的代价,或者可以换个更通俗易懂的说法:历史的悲剧总是会重演的,人们是很难从历史中真正汲取教训的。这大概可用于部分解读房地产、金融市场各种疯狂乱象——即使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即使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但群体的冲动、偏执也只会推动其继续投入到击鼓传花的短期游戏中。

最后谈一点个人非常主观的看法:每个中国人都有必要读一下《乌合之众》,因为中国一直以来盛行关系社会传统,个人往往强烈依附于关系和人脉累积财富。然而人们总是倾向于接纳和自己相像的人,合群才意味着可控,才意味着资源的分享。尤其在当今这个对财富权贵、江湖术士顶礼膜拜的时代,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显得尤为可贵。中国最大的问题,不是我们的网络在墙内,而是我们的思想在墙内。

翻遍前几名的答案,几乎都在历数《乌合之众》的种种错误,然而都没说为什么错;说了为什么错的,又认为《乌合之众》只是研究方式错了,描述的现象没错。
这就是一种群氓现象。

勒庞的《乌合之众》简直就是新媒体从业者特别是准大V的指导准则, 前人的智慧到现在还在闪着亮光。

国庆期间把《乌合之众》看完了,好书就是应该这样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唯物史观的核心就是对历史的著作进行扬弃。
所以,我看到了勒庞书中的一个个偏见,但是瑕不掩瑜,核心是掌握先哲的逻辑。

影响一个群体的方法就是


(1)获得名望,成为被仰望的英雄
(2)为群众设立宏伟而美好的目标
(3)作出斩钉截铁的断言
(4)发起无视逻辑的群体推理
(5)让观念深入群体的无意识领域
(6)发动群众的力量
(7)深深植根于民族性格的土壤



(1)获得名望,成为被仰望的英雄

《乌合之众》,75.33%

成功是通向名望的主要台阶,其证据就是成功一旦消失,名望几乎也总是随之消失。昨天受群众拥戴的英雄一旦失败,今天就会受到侮辱。当然,名望越高,反应也会越强烈。

《乌合之众》,43.61%

群体喜欢的英雄,永远像个凯撒。他的权杖吸引着他们,他的权力威慑着他们,他的利剑让他们心怀敬畏。

(2)为群众设立宏伟而美好的目标

《乌合之众》,51.02%

一切宗教或政治信条的创立者所以能够立住脚,皆因为他们成功地激起了群众想入非非的感情,他们使群众在崇拜和服从中,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随时准备为自己的偶像赴汤蹈火。这在任何时代概无例外。

(3)作出斩钉截铁的断言

《乌合之众》,49.5%

如何影响群众的想像力呢?我们很快就会知道。这里我们只需说明,要想掌握这种本领,万万不可求助于智力或推理,也就是说,绝对不可以采用论证的方式。

(4)发起无视逻辑的群体推理

《乌合之众》,48.07%

群体推理的特点,是把彼此不同,只在表面上相似的事物搅在一起,并且立刻把具体的事物普遍化。知道如何操纵群体的人,给他们提供的也正是这种论证。

(5)让观念深入群体的无意识领域

《乌合之众》,47.2%

当一种观念经过了彻底的改造,使群体能够接受时,它也只有在进入无意识领域,变成一种情感–这需要很长的时间–时才会产生影响,

(6)发动群众的力量

《乌合之众》,42.3%

群体情绪的简单和夸张所造成的结果是,它全然不知怀疑和不确定性为何物。它就像「XX」一样,一下子便会陷入极端。怀疑一说出口,立刻就会成为不容辩驳的证据。心生厌恶或有反对意见,如果是发生在孤立的个人身上,不会有什么力量,若是群体中的个人,却能立刻变得勃然大怒。

(7)深深植根于民族性格的土壤

《乌合之众》,78.56%

一切与民族的普遍信念和情感相悖的东西,都没有持久力,逆流不久便又回到了主河道。与种族的任何普遍信念或情感全无关系,从而不可能具有稳定性的意见,只能听任机遇的摆布,或者–假如其说法还有可取之处–会根据周围的环境而发生变化。

就这样,这是我国庆期间的收获,没有什么别的想说的了,有些事情没法说太细。

希望能有看懂的小伙伴找我讨论。

我觉得这本书,最大的魅力在于让我开始反思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

我之前总是愿意相信自己是有独立思考的能力的,并且处理事情会独立思考,对其他事物的评价是理性客观的。然而后来慢慢发现,并非如此,我所作的判断受别人影响太多太多。

我看微博时喜欢关注微博下面的评论,特别有意思的是,只要有"带节奏"的评论都能获得特别多的赞。比如: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吗?110个赞。对,只有你一个人觉得……。300赞。

其妙处都在于寻求认同,即使在反对的时候,也会以集体的立场予以反对,以增加其说服力。

看电影的时候,我总是会在网上先看看评论,对于评价高的,自然在心底给电影加分,对于评价低的,自然不想去看,即使看了也觉得不过尔尔。

为了避免被孤立,我们总是对权威与群体趋向认同。

马克思有言: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人之根本属性在于其社会性。

寻求认同,完善社会关系,是人终究都避免不了的道路。

你的直觉没错,《乌合之众》这本书的确是主观而偏激的,但不代表它没有价值,真正没有价值的是今天的出版商对这本书的炒作,你绝对不是读了勒庞就理解了群众心理

《乌合之众》可以作为一个入门,你还可以接着读加塞特的《大众的反叛》,莫斯科维奇的《群氓的时代》,去年我还读过两本书,一本叫《叛逆国度》,另一本名字忘了,都可以作为进阶
乌合之众里的论断基本都是说教式,并没有一条完整的逻辑链来论证。
乌合之众的价值在于警惕群体的狂热,而不是严谨的心理科学著作。
方博士不愧是学传播的,上来先树立国内流行与国外“摒弃”这一矛盾,找到了“知乎er”居高临下式狂欢的批判点,难怪能成为最高票的答案。但,流行的未必没有价值,该答案下的评论反而印证了“乌合之众”,多么讽刺;方博士尝试介绍引入塔尔德,这是件好事情,但没有必要通过刻意贬低勒庞来造个大新闻,并且塔尔德的理论也是有争议的吧?报刊能促成公众的形成?大概是忘记了马克吐温的《竞选州长》,英国脱欧中,也没看到一些人口中“国外公众”比我们高明多少。;无论是社会学,传播学还是经济学,都是研究人或人的行为的学科,其复杂性和不可预测性使得我们必须要以批判的眼光看待所有理论,没有单纯的“对”与“错”。
上面有答主说的好,怪只怪我们不争气,过了几百年还是那个样子……

看了《乌合之众》这本书,有一个感想。

如果是说服一个喜欢逻辑思维的人,可能需要你注重逻辑。但如果是说服一群人,就要考虑群体的特性了。群体最终被说服的不是逻辑,而是一个一个感性的东西。群众要的是画面感,是具象。

比如之前我在知乎上看到的一个人问怎么提高逻辑性和说服力的问题。其中吴含笛解答的时候,使用的是转换概念。将你为什么要提高逻辑性和说服力的场景一一描述出来,然后告诉你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

比如当你要说服老板给你加薪,说服别人当你女朋友,你可以说如果达不成KPI,就把我降回元职,把风险转移到自己身上。

比如你说服别人买你的房子买你的产品,你可以说月底就截止了,预购从速。只有一套了,预购从速。只有一天了,预购从速。

比如你说服别人相信你,你可以说你是什么什么认证专家,毕业那家名校,认识马云啥啥啥的。

这样的一个个场景其实对群众来说才是最具有说服力的。虽然场景和最终的提问有点不太符合。

但是群众是盲目的。当他问出问题的时候,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人用这种具象去引导了。


在营销上也要充分认清这一点,当你把自己的产品推向市场的时候,你理清自己头脑里的逻辑,然后把这种逻辑解释给目标客户。这样肯定不行。因为客户很多时候并不知道自己要的什么,而且如前所述,群众最终不会被逻辑说服。

比较可行的方法是创造一个个使用场景,挖掘用户的需求。


比如小米电视会打造一个温馨的家居环境卖电视,宜家会进行样板房间卖家具,王老吉说要上火了喝王老吉,农夫山泉说用他们的水煮米饭会更香。电视广告大多都是利用了这一点。

写硕士论文的时候,导师以《乌合之众》给过我们建议,说中国学生写论文特别喜欢“综述-现象-归纳-总结”这种桥段,导师希望我们像《乌合之众》那样,直接提出你的问题或者结论,哪怕这个观点看起来特别不妥或者很偏,然后用你的整篇论文去论述你的观点。
我觉得这至少应该是勒庞这本书带给我们的启发吧。观点可以有争论和对错,可以有时代的局限性,但是提出观点并对其进行论证应该是做研究的基本能力。从这个角度出发,不少“研究生”其实并没有进行任何研究,或者连基本的观点也没有提出来过,虽然这些东西工作后不一定能用上,但还是挺遗憾的。
这本书就是将“群众是群傻逼”这句话以不同的说法翻来覆去讲n遍,直到你缴械投降,承认自己在群体中没理性,或者其逻辑根本说服不了你,然后越看越恶心(没有人会对别人骂自己是傻逼而感到愉悦)。
初看文章,觉得有几分道理,并且那种严厉的批判让自己无地自容(内心os:我就是这样啊,好惭愧!!)。看到后面,越来越觉得这结论站不住脚跟,文章的重心好像落在了结论上,然而论据呢,撑不起这样沉重又大胆的结论。
不要当学术著作来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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